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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英】非分之想(中)

※ 国设。上篇戳:【米英】非分之想(上)

※ 作为七夕贺文小更的一段_(:з」∠)_

※ Summary:无论真伪,美.国必须就英.国对自己怀有特殊感情这一前提采取措施。


英.国的脸色可真不好看。

这是自美.国那浑浑噩噩、杂乱纷呈的大脑中生出的第一个完整想法。

他比前阵子见到的时候更瘦了,连身上那套似乎无论何时都一丝不苟、叠了好几层的正装也显得空荡荡的,仿佛已经不再合身。苍白的皮肤、眉间与眼角浓重的阴影无声地诉说着他数日来的疲惫。

然而第一眼看到他时你绝不会注意到这些。他的坐姿依然是笔挺的,他的目光依然是锐利的。美.国可以肯定他那副凛然的模样已经让在场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忘记去思考他迟到的缘由,得了,那可是英.国,他就算会议的最后一分钟登场,也有本事让人觉得这是必要的。瞧啊,已经有几个国家以及国家的上司们朝英.国投去感激的眼神,因为他的到来成功让美.国闭嘴了——等等他刚刚是不是说美.国闭嘴了?

跟人形木偶一般傻站在台上,从年长国家进门开始一直哑到他入座的超大国先生后知后觉地打算挽回一下威严,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听到了英.国的笑声。

凉凉的,带着一丝旁人察觉不到的、欣赏到滑稽事物的讥讽。

“看上去我来的不是时候,”英.国说着,然后带头鼓起了掌,“正好错过了美.国先生精彩的发言……我很遗憾。”

掌声雷动。

就算始作俑者话里那一丝遗憾是真实而非伪装的产物,也不会让美.国感到好受些。

他紧盯着面前这个让他神思不属的罪魁祸首,英.格.兰看起来礼貌极了,他一贯在外交场合的谦谦君子形象,小问题上不遗余力地嘲讽、大问题上就不计较那么多,即使根本对美.国刚刚的演讲内容毫不知情,也没表现出焦躁的意思——当然,事后肯定会有人告诉他的——接下来的会议时间,他一举一动都表现出亲近美.国,但又不过分热忱的正面意味,天知道他藏在完美皮囊下的愤怒已经快把美.国烧化了。

我又哪里得罪他了?美.国咬牙。

你明明一直在得罪他。心中有个声音明智地回答。

“重要的不是规则,所有人都懂规则,”国际会议的话题总是变换迅速,英.格.兰泼冷水的本事也是炉火纯青,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话题,他遥遥地瞥了一眼已经功成身退的美.国,兀自提高了声音,“严格遵守规则才是一切协议能够存活下去的核心。”

这毫不掩饰的意有所指让始终挂着一只耳朵偷听美.国的脸有些挂不住,但他不能因此说什么。※ 于是他只好偏过头,狠狠瞪了法.国一眼。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法.兰.西显然已经沉醉在美.国和英.国“特殊关系”陷入危机的快感中,以至于忘了先前自己做过什么,回以美.国一个魅力十足的笑容。

去他妈的非分之想!没人会这么对待暗恋对象的。

此时此刻,他的前兄长比起走过来吻他,更像是在心中谋划着该如何一把揪下他的头。

意图谋杀的想法确确实实已经够得上非分了。

等等!他为何会思考英.国吻他这样可怕的场景,美.国皱着鼻子把视线从英.国那正吐露着刻薄言辞的唇上挪开,为自己情不自禁的脑补不寒而栗。

他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有某样无形的东西,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一条短信摧毁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必须采取措施。

如果他不能肯定英.国是否真的对自己怀有特殊感情,那么他就无法在面对他时保持惯有的从容姿态。

合.众.国讨厌失去他的从容。

尤其是英.国,如果他不能站在至高点俯视他,那么他的嘲讽、他的刻薄、他披着绅士外衣的虚伪,他恼人的自尊心,会让他一瞬间回到那无措的少年时代,他曾拥有的会让他所失去的愈发触目惊心。

美.利.坚讨厌沉浸在回忆中。


对于美.国来说,人类拥有的种种感情一直都是个参不透的谜题。

在他算不上长的数百年岁月的最初,他也曾肆意奔跑在无垠的草原之上,生啃着徒手就能制服的巨型野兽的血肉、生饮着山涧的溪水和天上的雨,一度完全没有味道好坏、饱与饥的概念;他躲在暗处观察他土地上的人民,看着他们为各种原因哭笑,战战兢兢,不明所以;当他躺在地震与飓风经过的土地上时,他甚至不懂遍布身体各处的疼痛是苦难的印记,那从眼眶滑落的液体是他生来注定品尝的孤独。直到他的同类、那来自大洋彼岸的年长国家第一次握住他的手,那所有的感情有了可归之所,他终于明白了所有让他兴奋让他失落的事情都是这个近乎人类的躯壳给予他的馈赠。

然而那个当初捧着蓝色的花朵纵声哭泣的孩童已经不在了,那个大雨中看到兄长跪在面前心悸到浑身发颤的少年也已经消失,那些类人的感情就像来时那般突兀地淡去,是的,他终究不是人类。如今的他站在墓碑前,用一刹那微笑着点头致意的工夫便能缅怀完一个人类精彩纷呈轰轰烈烈的一生,他看着英.格.兰的目光也再不复曾经的尊敬与向往。他已经不需要了。他从一个自风雨飘摇的战火中摸摸索索站立起来的新生国家成长到今天,不需要也不屑再看他人的脸色。

“这是我的,独属于我的自由和强大。”美.国想。

“这只是你的狂妄而已。”曾几何时,英.格.兰凉飕飕地这样评价他。

那时美.国混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朵,把这句话在抵达鼓膜之前就掏了出来,随手扔在了空气里。

“醒醒吧,你已经管不到我了。”美.国自认自己保留了一部分属于人性的贴心,为了照顾这位从世界霸主地位跌落下来、心态尚且不平衡的年长国家脆弱的自尊,没把这句反击说出口。

毕竟哪怕不说出口,他想必也是明白的。

他一直都明白。

他一直是美.国认识的类人感情最充沛的意识体。


那么,爱情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类人感情?

美.国的上一任助理中等个子、长相平凡,他在他身边从青年一直干到中年,做事爽利干脆,或许是太过省心,美.国甚至不需要和他多交流什么,他就能把一切都办理妥当。

故而在他漫长的十几年的职业生涯中,仅仅发生过几次称得上是跟公事无关的私人对话。其中一次是在美.国意外目睹他亲吻妻子的照片后。

“琼斯先生,”助理不像其他一些官员那般叫他祖国,他喊他的姓氏,仿佛他真的是个人,“你可有不存在任何尴尬、不需要思考便能自然相处的存在?”

他问的问题也太把他当人了,美.国有些愣,他如同货真价实的十九岁大男孩那样不由自主地挠了挠头发:“这……如果不谈论国事的话,我有个兄弟……”

“不,不是指加.拿.大先生,”助理笑了笑,也不知年轻的国家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加.拿.大数天前特地一通电话打来,而被迫代替被数落对象接听那一连串抱怨的正是助理本人,“是你理解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你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偶尔会希望他高兴,偶尔却又喜欢看他对自己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你会在看不见他的时候思念他,也会在见到他的时候感到空气都仿佛温暖起来……我的妻子,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美.国漫不经心地听着。我很遗憾,他想,我无法对此产生什么代入感。

“那是世界上最玄妙的一种感情,愿你有朝一日能够拥有。”助理最后这样总结道。

那也是美.国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助理。

一架该死的撞上大厦的飞机很快就把助理和他伟大的爱情埋葬在了废墟里。

人类的生命便是如此脆弱,任何一秒都可能是其存在的尽头。

所以那些对人类来说轰轰烈烈的情感,对一个意识体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美.国选择遗忘了这个话题,就像遗忘了一些手制的玩具士兵、一件积满尘土的西服,以及一把带着划痕的隧发火枪。他的生命太长了,本就不需要记住太多无意义的事情。


现在,当美.国重新思考起关于爱情的定义时,他不由自主地将英.国代入了对比的形象。

他确实理解他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句话语,他比谁都清楚他在想什么,他希望他偶尔对他敞开真心,以及是的,年长国家当然对他无可奈何,理论上所有国家都在一定程度上对他无可奈何。但他并没有思念他,见到他的时候空气也没有变得温暖反而是爆出冰冷的火花……

不对。

他要分析的难道不是英.国看上他的可能性?可现在,他究竟在分析什么?


“你今天很不对劲。”

“啊?”美.国怔怔地应了一声。

“我说,你今天很不对劲,美.国。”

他脑子里那个不停地干扰他思维的存在变成了实体,此刻正站在他面前。

绿色的眸子冷冷地盯着他,里头看似没有什么情绪。

噢。

——那是世界上最玄妙的……一种感情。


TBC


※ 指今年英.国爆炸案后美.国的情报泄露事件。尽管脱欧后的英.国需要美.国的帮助以至于只能忍气吞声,但还是在几天内拒绝了一直以来的反恐情报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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