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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无数,惯性挖坑,填坑艰难
不擅回复评论,但真的很感谢大家的喜欢
吃的CP随便逆无所谓,拆了会死

【米英】至死方休

※ 国设,悬疑到没有具体时间线

※ 米中心,意识流的ooc摸鱼


那颗突然其来的子弹正中眉心。

喷涌而出的血液为眼前的视野抹上了鲜红色的亮彩。

阿尔弗雷德愣住了,久违的愤怒与难以置信在胸膛里头燃烧爆裂,锋锐如刀的疼痛席卷了大脑中的每根神经,被其一并肢解的思维碎片挣扎良久,才艰难地重新粘合起来。他在这场漫长的顿悟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几乎是出于本能,他倚向旁边的土墙,终于堪堪让自己即将软倒的身体保持站立。

“妈的。”他低头扫过身上沾满尘灰已看不出颜色的军服,恨恨地骂了句,仿佛只要这么做了,它就能回归原本的光鲜亮丽。

周围已经瞧不见任何一个能为他带走遗言的士兵,所以也并不需要再多余地煽情什么。

他运起仅剩的气力朝子弹飞来的方向比了个中指,遂环抱双臂,神情坦然闭上眼睛。

阿尔弗雷德就这样死了。

作为一位年轻而光荣的美.国士兵,他拥有英雄般的传奇人生,参战积极,杀敌无数,意外牺牲在硝烟弥漫的战场,却至死都不愿妥协,不肯倒地。

——这段经历简直感人得足够以此为题材写本书出来了。

在生命的最后,他颇有些讽刺地想。


未来的传奇小说主角并没来得及深切体会一下那古往今来被无数文豪画匠想象描绘着的死亡,便被一阵颠簸震醒了。

他多灾多难的尸体头朝下,像个臃肿的布袋,脸颊蹭着湿润的浸着血味的泥,随着前方青年不紧不慢的步子滑出一道可笑的轨迹。

阿尔弗雷德眯起只能看到鲜红一片的眼睛,觉得那个背影可真他妈眼熟。

“见鬼的,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尸体毫无身为尸体的自觉,动作利落地一跃而起,用蛮力挣脱开被挟制着的衣角,那里已经被拖拽他的人攥得变形。

阿尔弗雷德摩挲着那点残留着的、错觉似的温度,等着前方的人转过头,漫不经心地瞥来一眼。

熟悉的容颜上挂着十足陌生的笑意:“当然是因为……是我杀了你。”


很多年前阿尔弗雷德也曾亲眼看着亚瑟断气。

他在那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唯有与自身休戚相关的存在,才会逐渐成为背负在灵魂上的重量。

命运对他唯一的仁慈,不过是让他没能够亲眼目睹大卫的死亡。

而时间仍在向前走,疼痛从来不会迟到。

那一年那个年长的青年躯体滚烫,数十处刀剑伤慢慢溃烂着,他疲惫地闭眼,拒绝了孩童有关包扎的提议。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特地浪费药物,”他温柔地说,“我们不是人类,所以这些在日后甚至不会留下痕迹。”

他没说这意味着他需要先死上一次。

所以阿尔弗雷德不懂。

他只是心情烦躁地听亚瑟唱歌,唱温暖的火与光,唱圣灵和主,当爱与喜悦吹散迷雾,将为世间带来宁静与和平。

他讨厌这种歌,他爱听血与战争,奔腾的骏马,刺出的长枪。他爱着这些,是因为他用足够漫长的时间从亚瑟身上目睹到了这些。

——您怎能教我您没有的东西?

待歌声弱下去,阿尔弗雷德才察觉出些许不对劲,他抓住亚瑟冰凉的手,看他眉睫轻颤,似在忍受常人无法想象的苦痛。

“英.国?”他头一次小心翼翼地唤他。

亚瑟没有回答。

小小的孩童愣了会儿,开始大声嚎哭。


阿尔弗雷德垂头看自己的手。

修长有力,骨节分明,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拥有普通人类乃至同类无法想象的怪力。

他相信自己挥出一拳甚至可以击碎对方的脑颅。

但他忍住了,忍得太用力,瞪着眼前青年时能清楚地听见牙齿上下摩擦的声音。

“你知道,”阿尔弗雷德在思考,亚瑟总是嫌他做事不过脑,这绝对是个天大的误会,他沉思了很久,才把一句话讲完整了,“你知道,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掉我,最后都没有下手吗?”


死亡并不可怕,只要人民的精神不死,意识体就能永存。

亚瑟抱住阿尔弗雷德的时候已经真正意义上的焕然一新。他看上去已经可以立刻提起刺刀,回去那由强权与贪婪编织而成的战场。

阿尔弗雷德却没那么容易被哄好。

他打了个响亮的哭嗝,近乎怨怼地瞪着亚瑟:“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年长的意识体眨了眨眼,竟显得有些茫然。

“你骗我,”阿尔弗雷德无师自通了身为小孩该会的技能之一:无理取闹,“还抛弃了我。”

亚瑟叹了口气:“我只是去了趟天堂。”

“那里就和故事里说得那般美丽。”

“在那里,上帝会洗清每个人的罪孽,令他们得见心中所愿。”

“你看到了什么?”阿尔弗雷德问。

亚瑟摸着孩子的凌乱的金发,笑而不语。


“你知道,”那个冒牌货用英.格.兰的声音和语气傲慢地回答,“这明明是你自己期望的,那么多年了,每当你在睡梦中惊醒,忐忑地祈祷,然后再欺骗自己并不在意——你是多么地——想要看到这一幕啊。”

“想看到亚瑟.柯克兰用杀死你的方式回报你的背叛,就如同你想看到他在愤怒的你手中停止呼吸。”

“你曾在1775年前去实现这个心愿,你差一点就成功了,你在黑暗的营帐里掐住他的脖子——”

“却用亲吻代替了刀锋。”


“我下不了手。”英.格.兰在雨中流泪。

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他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写满了故事与伤痕,在黑暗的营帐里亮得触目惊心。他的脸泛着缺氧的苍白,因为一只掐住他脖子的手,但他没有反抗。

——你凭什么不反抗?!

阿尔弗雷德发着抖,清楚就算今夜将所有他所能想到的最残酷的折磨一一施行,等到天明,他的孩子们也不会因此停止咒骂哭泣。

当死亡不再代表结束,阿尔弗雷德杀死亚瑟便毫无意义。

笨蛋。身下的濒死者已经说不出话,只是平静而坦然地做了个口型。

于是阿尔弗雷德附下身吻住了他,像吻住一片美丽又稍纵易逝的往昔。

他将在雨中高歌最后的胜利。

没事的,得偿所愿的狂喜足以平复胸口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不甘的嘶鸣。


他看见了什么?

是从不曾被侵略的不列颠群岛,还是永恒又平静的长眠?

在那个雨夜过后,他会不会有那么一刻看见我的脸?

——谁让上帝不过是可笑的幻觉。

阿尔弗雷德的拳头挥了出去。

“亚瑟”轻而易举地破碎了,碎片飞溅中负责收尸的年轻士兵惊恐地望着他。

“抱歉,我只是昏过去了,”阿尔弗雷德咧开嘴大笑:“愿上帝保佑美.利.坚。”

他扛起枪,唱着安魂曲走远了。


上帝会清洗每个人的罪孽。

我们无罪,所以我们回到了这个人间。


全文完


作为一篇米英,从头到尾亚瑟都没真的出场过,就是这么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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