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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无数,惯性挖坑,填坑艰难
不擅回复评论,但真的很感谢大家的喜欢
吃的CP随便逆无所谓,拆了会死

【米英】无处可逃(上)

※《永无止歇》的后续,前文点此【北米亲情向 & 米英】永无止歇

※ 米中心,国设

※ 灵感来自2017年10月美/国恐/袭事件以及十月三日加/拿/大当地报纸的头条

※ 与前篇相对而言风格比较独立,故而有不同的标题。



我所有的自负都来自我的自卑,

所有的英雄气概都来自于我内心的软弱,

所有的振振有词都因为心中满是怀疑。

我假装无情,

其实是痛恨自己的深情。

我以为人生的意义在于四处游荡流亡,

其实只是掩饰至今没有找到愿意驻足的地方。※注1


※※※※※※


阿尔弗雷德憎恨雨天。

他总是憎恨许多东西,从约.克.镇的歌声到缅.因.州的火,从焦黑得看不出形状的司康饼到空空如也的手制橘皮果酱瓶。※注2 

他毫无理由地憎恨着挑战了他强权、让他受挫的一切,每每再试图用他大无畏的勇气去挑战和摧毁它们。

当他憎恨英.格.兰的时候,他甚至能将枪上好膛然后瞄准那人的眉心。

他憎恨雨天,所以他放弃了打伞,在冰冷的雨声中踟蹰着徒步向前。

花费了大约数小时之久,阿尔弗雷德才得以远远望见此行的目的地。它孤独地坐落在城郊,不依山也不傍水,袅无人气,没到腰际的灌木张牙舞爪地霸占着每一处前往那方可供人行走的道路。一座座在水幕中模糊了姓名的石碑凌乱地掩埋在它领内荒凉的泥土里,最普通的石头,若有朝一日代表了死亡,便会立刻被人类远离与忌讳。

——可它们与意识体之间其实并没什么不同。永恒、不朽、失落在浩瀚的时间长河中。

德.克.萨.斯被雨水浸润得模糊一片。阿尔弗雷德摘下它,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那些爬满青苔的斑驳墓碑。无人凭吊,自然也无人修缮打理。如果某天他沦落到需跟任何上了年纪的人般立一份遗嘱,那么不动产一项除了他那位于纽约的宽敞公寓,可能就只剩这片历史悠久的公墓了。

仿佛是给不可能死去的自己留了座死后可以居住的房子,这听上去几乎充满哲学意义。阿尔弗雷德笑了笑,突然开始奔跑,他双腿摆动的幅度矫健而有力,大大小小的水洼随着他的步伐漾起漂亮的涟漪,如同坟边徐徐绽开的花朵。

很多年以前这里只是望不着边际的荒原,还不及野草高的他也像如今这般全速奔跑,跨越蒙昧未开前的生死枯荣,双眼依旧清澈如昔。

他一路跑到草原的尽头,兴奋地唤出等待他之人的姓名。

阿尔弗雷德放缓脚步,他已经到达公墓的最深处,面前仅余下一座墓碑,而就算和它数不清的无名邻居相比,它也显得过于平凡了,平凡的石料被岁月浸得发黄,平凡的碑面属于一个更平凡的名字。

它唯一的不平凡之处在于其上镌刻的墓志铭。

在无人知晓的寂静之地伫立,数百年来依然拥有着能够震慑灵魂的力量。

“大卫——这里长眠着的人类,曾用一生教会了美.利.坚死亡。”


※※※※※※


“你应该去寻找到它。”

阿尔弗雷德的某任上司曾这样对他说。

那本该是一场毫无意义的闲聊,可当他甚至已然记不清晰上司的具体容貌——不会比留于史书上的画像拥有更多细节——却一刻也不曾淡忘过谈话的内容。

彼时的阿尔弗雷德蜷在窄小的帐篷里,连做梦都是漫天血花与轰鸣的炮火。他厌烦地挑起眉毛,好以整暇地做出一个似乎在倾听的姿态。

“是什么令你如此愤怒?你失去了你的方向吗?或者有什么正在让你彷徨?”他的上司显然拥有上了年纪的人所特有的讲古精神,他就像曾经的英.格.兰一样絮絮叨叨,“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有幸见过你一面,那时候的你看起来那么年轻,养尊处优,强壮而充满力量,你站在破旧的老城区的窄巷,墙上的涂鸦是变/革与抗/争的符号,路过的行人嘴里在咒骂上帝,而你一丁点都不在乎,你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手里刚买的汉堡上,思考那会是什么样的味道。有那么一刻我想走过去告知你别想了,那牌子简直难以下咽,可我并没有。”

上司沉静的目光让自觉被嘲讽了的阿尔弗雷德有些搓火:“哈……你知道我吃东西只是因为这么做会让自己显得更像一个活人,而不是我真的需要食物来填饱肚子吗?”

“我曾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我的祖国。现在你应该再次寻找到它,找到你那份汉堡。或许这一次它不会再那么难吃了,谁知道呢?” 

“它”只是吵闹的摇滚乐,亦或汉堡上摇摇欲坠的芝士酱,“它”是一簇灯火,某种不辨真实的单纯意象。“它”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心灵上的至圣所。

——你应该去寻找到它。

——收敛苦痛,然后再看向前方。

“可那是你的希望,不是我的,”阿尔弗雷德坐直身体,笑容像是一层挂在面上的皮,“如果做不成英勇无畏的英雄,你莫不是就不会站在我这边?”

上司沉默:“我站在人民这边。”

“我就是人民。”阿尔弗雷德傲慢地回答。


※※※※※※


那之后他再也没有与任何一位上司达成当初那种可以“谈人生”的亲近。

现在的阿尔弗雷德站在挚友的墓碑前,寻思着当他几乎被死亡击垮的时候选择逃到这里,是否就是那个“它”的意义。

腐朽的尸骨早已回归天地,他站在年少时的草原之上仰望天空,就算没有雨,他也无法再望见漫天星辰。

——它们早已死去。

阿尔弗雷德被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得一个哆嗦,现代文明以避无可避的姿态惊扰了他的秘密乐土。

他仅带了一只老式翻盖手机。在视线都已被水幕淹没的时刻,那本应坏掉的恼人机器却不合时宜地叫得兴起。

手机里只存了一个他兄弟的号码,而显然这个来电不属于他。

“嗨。”

阿尔弗雷德猛地扭过头,通过电路信号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一句问好支离破碎后恰似一声叹息。他的心脏鼓荡起来,血液涌上脑门,他的目光循着踏雨而来的脚步声,寻找着,寻找着。

亚瑟.柯克兰撑着伞,在墓园另一头遥遥望着他。

他是多傻才会选择去等待一个电话,阿尔弗雷德屏住呼吸,他的眉睫在打颤,他闭上了眼睛。

主必亲自从天降临。※注3


※※※※※※


“我以为英.国的绅士喜欢下雨。”阿尔弗雷德笑了,以一种十分美.利.坚的方式,亏他先前构思了那么多种开场白,到头来连一句都没用上。

“是啊,好像那必须代表着你得把自己的全身都淋透,”来自欧.洲的群岛回了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他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掂了掂年轻国家皱成一团的上衣,“走了多少路?离家出走,嗯?”

“技术上说,我并没有离家。”阿尔弗雷德静了一会儿,这样回答。

“你似乎对我的出现并不惊讶?”

“得了吧,我已经受够那个告密狂了,每一次,每一次,他总觉得只要搬出你就能让我屈服,想方设法把我跟他说的每一句话转述过来,他妈的就是一复读机。事实上你又算什么呢,我早两百年前就打败了你,你如果觉得你有那个资格——”

“闭嘴,阿尔弗雷德,”亚瑟淡淡地打断他,“你如果想在他墓前和我打一架的话,我立刻成全你。”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闸门,阿尔弗雷德的面孔刹那间扭曲了稍许:“就算是加.拿.大,也不应该知道这里。”

“他当然不知道,”亚瑟又走近了几步,尺寸略大的雨伞堪堪罩住了阿尔弗雷德的头顶,“你以为我是接了电话后才过来的?脑子泡水炮傻了吗,你这白痴,那可是半个地球的距离!”

他语调顿挫宛如一段优雅而充满韵律的乐曲,几乎是充满愉悦地注视着阿尔弗雷德双眼中一寸寸蹦出的火花。

“这么多年来你逃避的方式仍然没有长进,忘记了?是我,为你埋葬了他。”

“我选择先一步来到此处等待,瞧,这不就给我等来了吗?”


※※※※※※


TBC


注1:引用自马良《坦白书》

注2:约/克/镇/英/军投降后唱了首嘲讽美/国这仅是一时胜负的歌,第二次美/英/战/争英军占领了缅/因/州。橘皮果酱与司康饼一样都是亚瑟常做的食品。

注3:引用自圣经


PS: 第一次写这样脆弱的米,非常悲伤地卡文了,先发点出来证明我有填坑。

PPS: 比起谈情说爱,我比较想看他们打一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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