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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太】蝴蝶别扇动翅膀（1）

Summary：Side B之后，太宰发现他改变的不仅是织田作的职业选择，还有一些无形却至关重要的东西。

＊ BEAST背景，涉及大量对原著特典剧情和角色的个人解读，什么都不能阻止我让IF线合理HE的决心

织田作没有辞掉“邮递员”的工作。

太宰收到这个消息时，刚处理完“48”的最后一波余党。是的，他答应过织田作留下他们的性命，可惜该承诺的生效范围仅限于本人在场。

失去织田作的庇护后，那些家伙将遭遇一系列不会被怀疑和深究的意外，哪怕是留守基地、没参与此次夺画行动的成员也逃不脱被斩草除根的命运。理由很简单：太宰讨厌这个组织，而港黑准干部、首领直属特别任务班的领头人当然可以为所欲为。

偌大的办公室死气沉沉宛如墓地，装潢精美的坟冢中央，才为所欲为了一把就不得不赶回来工作的准干部正将源源不断的新情报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整合归纳。

单看太宰那专注的样子，任谁都挑不出错处，实际上他只有半边大脑还在勤奋工作，另一半已经彻底飘去了友人那里。

织田作没产生辞职的念头，是第一阶段计划顺利进行的必然结果。

现在的他再也不需要为保护画辞职了。关键物品遗失，“48”获取情报的路径被一一斩断，就算有谁循着残余的蛛丝马迹而来，也只会落入港口黑手党的天罗地网。

他再也不用害怕——

纷乱的思绪倏地打了结……不对，织田作从未怕过。他的住所周边凭他一己之力成了道上的无风带，他能单挑一百五十个武装士兵，甚至敢为无关紧要之人的生死孤身威胁数量不明的港黑部队，无惧横滨最黑暗的组织将所有冒犯者啃食殆尽的残酷报复。

即便他曾考虑过逃跑，那也只是因为他不愿杀人，而继续逗留此处会引来更多窥伺画的麻烦家伙，仅此而已。

可“那段回忆”里我以避难为由递出橄榄枝，独来独往惯了的织田作却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我的邀请。太宰不敢相信自己直到现在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在计划正式推行、且真正意义上改变了什么之前，“织田作因他而死”的事实曾一度盖过所有细枝末节。如今明明那些往昔已不可能再次发生，莫名的焦躁却促使太宰闭上眼，主动掐断了脑中活跃的念头，等待“书”的降临。

持有“书”后，每个接近睡眠的时刻都会被它精准捕捉，无数平行世界的记忆编织成幻境，他熟练地坠入其间，反复经历早已铭记于心的片段。 

那一天——

太宰拿出一叠表格模样的东西拍到织田作面前。“在最后的空白处签个字，”他歪了歪头，瞥向红发青年辨不出情绪的脸，语调轻佻地上扬，“然后一份不会拖欠工资、工时健康、还附赠人身保险的工作就属于你了！怎么样？有没有感受到一种特别的兴奋？像是游戏一发抽到稀有、自杀一次就大成功……”

织田作之助思考了会儿：“我可以补上面试和试用期吗？”

“哈？”太宰的滔滔不绝戛然而止，他愣愣地张开嘴，吐出一个困惑的单音。

“对于求职者来说，通过捷径得到一份好工作不值得称颂，”织田认真道，“身居高位，在这种事上滥用权利也并不可取。”

“啊，哦，是这样吗？”太宰叹了口气，诸如“上一个教我怎么做事的人下场是尸骨无存”之类的无用发言未及出口，便凝作唇边饶有兴致的弧度。他随意伸手拨弄了几下，那叠文件就成了形状漂亮的纸飞机：“现在的工作又如何？你说过很难辞掉。”

“比想象中要顺利，离开前上司不仅补齐了拖欠我的四个月工资，还额外发了一笔奖金作为多年来愉快合作的报酬……意外的是个好人呢，太宰。”

太宰不说话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红发青年，视线粘稠而冰冷。

织田好似完全没察觉到骤然紧绷的气氛，神态自然地举起酒杯，与新晋友人在半空完成了今夜的第一次碰撞。

“为了什么？”

“为被滥用的权利。”

……

被滥用的从来不是权利，而是私心。

………

幻境中的画面并非总是一成不变，它是可以被修改的。比起在现实里思考，太宰更喜欢来这儿推演计划。

虽无法借此知晓计划的结果，但偶尔也会收获意外的惊喜。

眼下时机正好，于是太宰问了，以现实中的自己一辈子都不曾拥有的坦诚。

“织田作，你答应我的理由是？”

听到这个问题的红发青年静止了片刻，忽然微微弯起嘴角，对他而言那约莫算是个笑容。

“既然我成功地用‘死前不去某个地方是愚蠢的’捉弄了你，那么当你以同样的句式回赠我……”

——太宰，答应你的邀请，同样出于我的私心。

这是符合逻辑的发展吗？还是他糟糕透顶的想象？

梦里那双诚恳的、几乎可以说写满了快乐的眼睛迅速衰败了下去，变得空虚，变得疲惫至极，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不在意。

那是一双遭受背叛、又背叛了他人的眼睛。

太宰自幻境中醒来，努力压下喉间骤然生出的强烈呕吐欲望。 

织田作整整十六天没去Lupin。

九天没吃辣咖喱。

两天没出门。

在没有电视没有广播的“家”中，只有咖啡、结局不明的小说、几张音乐CD和缺少游戏对象的扑克陪伴他。

当个体的存在过于强大时，大部分事物随之变得简单又无聊。从未有人告诉织田作“邮递员”是有趣的工作，不，应该说除太宰外无人会这么认为。既然织田作眼里身负黑暗的太宰能普通得像个企业高管，那么太宰注视的也永远只有剥离惊险刺激、危及生命等无用点缀后令人啧啧称奇的精彩面。

它们是无数个酒吧日夜可以喝着酒、再轻松谈起的美好往昔，而非等待咖啡煮沸、无所事事的时间里没有丝毫回忆价值的废弃品。

原来那幢被丹桂花香围绕的屋子也是一座坟墓。

太宰意识到这点时，已经着手准备开启一场战争。按照计划，他要在最短时间内升上干部、再接任首领，抽空观察织田作的动向会变成十分奢侈的行为。

那个人明明在他的安排下远离了死亡，太宰却没有生出丝毫喜悦和成就感。

因为某种无形又至关重要的东西正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武侦的事宜暂且押后，织田作必须立刻开始抚养孩子。

气球、糖果、柔软的心脏会让一切回到正轨。

彼时的太宰仍这样坚信着。

TBC

IF线里，与对方不再相识不仅是首领宰一个人的痛苦，我想反过来写出原著太宰之于织田作的意义。只要太宰无法安心地走，织太就不会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