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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克】黑夜教会封印物总会有神奇的效果（1）

Summary：

恐惧主教的恐惧，是将黑暗的恐惧带给敌人，是把世人的恐惧一一抚平，是直面属于自我的恐惧。对伦纳德而言，最后一项变成了送命题。

伦纳德中心，私设无数，我流解读。

时间在小克沉睡了一年左右，伦没进天尊梦境也不知道克是愚者。

*****

第一章

睁开眼的那刻，伦纳德感到了一种久违的疲惫。

有点像是许多年前他一晚上没合眼，第二天精神反常得亢奋，肉体却尖叫着抗议的难受感。后来他喝下不眠者魔药，便再没体验过这种属于普通人的小烦恼。

印入眼帘的陈设明显不属于平斯特街7号，也不是南大陆临时驻地分配给他的房间。室内光线昏暗，他躺坐在一张简陋木床上，目之所及每件家具的尺寸都袖珍得有些怪异。正想下床仔细观察一番，一个顶多七八岁、不知为何有些面熟的男孩便心急火燎地从门外冲了进来：“快别看你那本破书了！再去晚些，就全被他们抢走了！”话音未落，已经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伦纳德十分茫然，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任由男孩拉着自己跑了几步，被疲惫感侵蚀、仿佛生锈了的大脑才重新转动起来。

眼前的视角并非俯视，男孩的脚步也很轻快，没有拖动一个成年人该有的吃力。所以，“我”现在的身份和他同龄？

对此结论，伦纳德并不惊慌。拥有入梦能力的非凡者无论去到哪里，辨识出不符合逻辑的情境都算基本功，而在虚假中始终维持清醒状态是红手套良好的职业本能。灵性以他为中心扩散开去，试图找出这个疑似梦境的破绽，可无论是长廊墙面上的壁画，还是脚底陈旧斑驳的地砖，都显得真实无比，且给伦纳德带来了比男孩更甚的熟悉感。

“老头！你在吗？发生了什么？”伦纳德下意识地低声求助，一向有求必应的浅层寄生者却没有回应他。这只能证明一件事，此处就算不是梦境，也绝非现实。他的星灵体与精神体的联系被某种外力切断了，而他对此毫无印象。

难道是玫瑰学派的新陷阱？不对，这根本不像他们的风格。作为玫瑰学派黑名单上排行第一的那位——与他并列的是大地母神教的埃姆林·怀特伯爵——伦纳德·米切尔主教阁下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持续一年对玫瑰学派的围剿中，比起黑夜教会其它半神，伦纳德经常自请深入各种险境，因为就算到了最后关头，他也拥有传送去源堡这条后路——事实上，他从未尝试这么做，只是听塔罗会其他人说，面临危机时直接向愚者先生祈求帮助就行。

那太容易了。愚者先生沉睡前曾声称祂无法立刻回应祈祷，可按照伦纳德的亲身体验，无论所求何事，顶多只要诵念祂的尊名两到三遍，就必然能收获一定反馈。或许每个塔罗会成员都是如此，然而出于某种原因，除非汇报任务进度，伦纳德平日里极少向愚者祈祷，所以也无意找人去证实这一点。

脑海中翻涌着各种想法和猜测，现实却并未过去太久。男孩显然有一个既定的目的地，在抵达那里之前，伦纳德唯一能参考的线索只剩下手上那本因男孩出现得太过突然，于是没来得及放下的书。

结合男孩的话，“自己”时常阅读的这本书很厚，纸页焦黄，看起来确实相当有年代感。伦纳德边跑边用空余的手将书举起，封面上印刷得参差不齐的字符拼成了显眼的标题：“罗塞尔冒险小说大合集”。

伦纳德愣住了。

等等，这难道是……！

记忆里某段画面突然鲜活了起来，那是1333年的夏天，伦纳德与一群同龄孩子悄悄溜进了孤儿院直属教堂存放各种杂物和信徒捐赠品的仓库。其他孩子兴奋地朝各种或值钱或精美的物件扑过去，伦纳德却有点心不在焉。他并非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但一切进行得太过顺利了，估计要不了多久，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们就会被大人发现，战利品也会被强制归还。伦纳德不想经历那种可以想象出的巨大落差，于是仅仅在离开仓库时顺手拿了一本旧书。

修女们最终毫无悬念地识破了孩子们的顽劣行为，照着清单回收物品时却独独漏掉了那本书。伦纳德纠结了好几个晚上，才悄悄决定把那本没有主人、被遗忘的书留下来。人生中第一次，他真正意义上拥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尽管过程一点都不光彩。

从一开始便若隐若现的熟悉感得到了解释，这里，正是他小时候待的那间教会孤儿院！然而在看到那个书名以前，伦纳德完全没想起来。

“我的记性终于开始向队长靠拢了吗？”他自嘲地笑笑，心中却是凛然。

不合理的遗忘一定存在原因，他的过去此刻就像是敞开的画卷，被未知的存在随意地展示涂抹着。

比如……伦纳德警惕地打量着身旁的男孩。他认识这个男孩，甚至能叫出他的名字。

然而，当年的自己是特殊的——字面意义上的特殊。父母双方都是值夜者，因为非凡事件在一步之遥处同时丧生，他不仅幸存了下来，没病没疯，还对此记忆清晰。黑夜教会不得已向他坦言了非凡世界的真相：“一般来说，遭遇这种事件，当事人全部死掉是常态。孩子，你不知道你有多幸运。”

伦纳德听得懵懵懂懂，只是从那天开始，值夜者就成了他唯一的方向和选择。教会将当时仍太过幼小的他安排进一家孤儿院，随着年龄的提升，为避免泄密，他逐渐拥有了单独的房间、专属的训练和偶尔的神秘学课程。这也意味着，在不知内情且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其它孩子看来，他的存在就意味着特权与不公。没人愿意和他深入交流，就算是团体活动——如仓库探险之类的——也是伦纳德发现蛛丝马迹后主动申请才勉强拥有了参与资格。总而言之，这个男孩亲密而熟稔的态度十分诡异，因为曾经的他根本没有熟到会拉着他去做什么事的朋友。

恢复记忆的伦纳德已经看出他们前进的目的地是哪儿，果不其然，两人最终在孤儿院的食堂门口停下脚步。这基于他的回忆构建出来的虚假场景对建筑物的细节复原堪称分毫毕现，人物却颇有些粗制滥造。不大的食堂里挤满了饥饿的孩子，每个都顶着张模糊到看不清五官的脸。

唯一样貌完整的男孩面露失望，他泄气地跺着脚，好半天才一拍脑袋，期待地看了过来：“伦纳德，既然我们迟了，你就用一下你那些本事吧！今天可是香肠唉！”

什么意思？伦纳德眨了眨眼睛，你是在明示我插队去抢吗？

即使孤儿院由黑夜教会出资，经费也不能算特别充足，表现在食物上，便是哪怕在有肉食的日子，份量也远远不够每个孩子吃到一份。因此，每次开饭，食堂就像战场，所有孩子都鼓足了劲儿，哪怕为此争得头破血流。伦纳德在吃饭上并没有特权，不仅如此，他的房间因为不是集体宿舍，离食堂比谁都远。

“你比他们力气都大，也懂打架的技巧，只要加入，不会有人争得过你。为什么我之前从没见你抢到过美食？”

当然是因为我从没去抢过。伦纳德想起小时候的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想法，不由笑道：“不了吧？万一把谁弄伤了，多不好。”

“你更乐意啃面包？”男孩追问。

“也不能这么说……”伦纳德语塞。

“你不确定所谓的香肠、牛肉卷和脆皮烤鱼究竟有多好吃，所以不想为它们努力。”男孩盯着他，笃定地下了结论。

伦纳德没有回答，他退后一步，望向那双玻璃珠子般空洞无机质的眼眸。

男孩仿佛没察觉到谈话对象的戒备，继续道：“你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孩子们不再排挤你，可你却维持原状，甚至有意凸显自己的特殊；你知道从仓库里取走任何好东西都会还回去，所以干脆从一开始就不要拥有；你知道自己轻而易举就能吃到额外的美食，可你认为那并不值得你冒着被处罚的风险和同龄人争抢；你知道帕列斯·索罗亚斯德希望你尽快提升实力，所以你努力拖延着，直到再不升序列会显得可疑……伦纳德·米切尔，你有想过，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吗？”

伦纳德沉默地站在原地，许多复杂的情绪在碧眸里凝结，像是震惊，又像是明悟。

男孩露出一抹带着恶意的笑容：“你听见惨叫，听见怪物在地面蠕动的声音，你僵在原地，甚至不敢睁开眼睛……他们却管你的存活叫做幸运。可惜那不是源头，我没让你回到那天，你当时太小了，能记住的只有短暂的情绪。”

伦纳德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恐惧的是变化所带来的结果，”男孩，或者说未知的存在用咏唱调般的语气叹息，“你无法预判结果是好是坏，是否如你所愿，所以只要停在原地就行，只要不迈出那一步，不做选择，就不会失望、不会再感到无力。而你的恐惧之源，此刻就握在你手中！”

伦纳德的手中只有一样东西——《罗塞尔冒险小说大合集》！

※※※※※※※※※

使用封印物横跨整个大陆、最终抵达宁静教堂时，伦纳德的风衣上还沾染着未干的血迹。

他是在战场上达成晋升恐惧主教的条件的，喝下魔药、完成仪式，一切都很顺利，没等他琢磨透“不眠者”途径序列3带来的质变，就接到圣堂要求他回返接受培训的指令。

对于此类像极了上课的培训，伦纳德从无抵触，在他心里，它与放松身心和走神是可以划等号的。直至走进会议室，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次培训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出席。

“日安，‘女神之眼’阁下。”怔愣片刻，伦纳德匆忙行礼。

“不必客气，喊我名字就好。你已晋升序列3，很快也会得到女神赐下的封号。”闭目祈祷的伊莉雅转过身，好笑地看着他：“怎么这副表情？你以为教会有几个恐惧主教以上的半神？”

伦纳德尴尬地挠了挠自己凌乱的头发。

“恐惧主教拥有女神的一部分权柄，我奉神谕，在此教导你掌握它的力量。坐下吧，我们慢慢说。”

伦纳德寻了个偏远的位置，不自在地端正坐好。

“在你看来，恐惧的权柄是指什么？”伊莉雅率先发问。

伦纳德回忆着序列自带的抽象信息，教科书般念道：“与安眠的力量结合后，象征着黑暗里的危险，无声无息的毁灭与消逝。”

“如果只是这样，那为何不叫‘毁灭’而是‘恐惧’呢？

“呃……因为‘毁灭’听起来太有杀气，不符合女神的教义？”伦纳德艰难地猜测。

伊莉雅尚未回应，帕列斯已经毫不客气地在他脑袋里笑出了声。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错误，”伊莉雅弯起嘴角，“恐惧就是生灵情绪中的恐惧。”

可观众途径能直接掌握喜怒哀乐，甚至同样拥有强大的梦境能力，如此一来，权柄的分配岂不是重复了？

“你似乎很了解观众？”伊莉雅奇道。

伦纳德这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种极不正常的放松状态，以至于竟把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

“我刚刚……”他有些骇然。

伊莉雅点头：“你说得不错，但半神以上被观众入侵心灵是有预兆的，能被感应和防范。恐惧的权柄则不同，它是烙印，是相关的记忆、情绪、本能的源头，是恐惧这个概念的本身。简单来说，只要存在烙印，你就能直接从本源放大烙印，而敌人甚至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害怕，就已过渡到恐惧生效时的状态。再搭配安眠的力量，只要对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消失，便会真正意义上被黑暗吞噬。”

伊莉雅笑了笑：“所以恐惧的权柄，又名真实噩梦。”

伦纳德若有所思：“我明白了，您刚刚做的正好相反，是从本源缩小了我的恐惧烙印，感受不到顾忌和压力，就能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放松。这么看来，战时您通过吟诵笼罩了全城的那场梦境，其实是动用了这个权柄？”

“不错，当时神孽斯厄阿的气息造成了大范围的污染，几千万的民众，每个人的精神世界各不相同，观众途径无法同时安抚那么多人的情绪，哪怕是传染性极强的精神瘟疫，也需要一定的扩散时间。最迅速的应对方法，是直接屏蔽掉全城范围内的所有烙印。要知道，半神以下无法直视神话生物、无法忍受神话生物气息本就属于恐惧的一种表现形式。当人们暂时失去对外界的负面反馈，便能被轻松拖入梦，而梦境的内容也无需我再去主动控制，只会存在安宁祥和的景象。”

“寻常非凡者提起不眠者途径，第一个想到的总是隐秘和安眠，然而，我们作为教会的中坚力量，需谨记女神同时也是厄难与恐惧的女皇。”

“赞美女神。”伦纳德听得惊叹连连，比以往更虔诚地在胸前点出繁星。这一刻，他不合时宜地想到一个疑虑已久的问题：愚者先生究竟是掌握着哪些权柄的神明？祂的尊名相当随意，除“好运”外缺乏能够称得上权柄的词汇。因帕列斯的缘故，愚者是占卜家途径序列0对伦纳德来说不是秘密，然而他唯一认识的高序列占卜家却无法就能力方面给他提供有效的参考。

作为神前会议的参与者、塔罗会的成员，伦纳德确信愚者先生从未当众展露属于真神级别的威能。哪怕是元老正义小姐，也没有目睹过可以被定义的神迹，不然愚者圣典最初拟定时就不会是那样空泛而缺乏实质内容的模样了。直接找老头问，祂又阴阳怪气地回复还不到该自己了解的时候。长期的信息缺乏，使他的写诗和传教生涯均遭遇了极大的挑战……咳咳，伦纳德，你真是出息了，怎么能在宁静教堂里还想着为别的神明传教？

敛起发散的思绪，伦纳德正准备起身告辞，却被“女神之眼”喊住。

伊莉雅将桌面上一盏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油灯递到伦纳德手里。

“这是？”

“封印物0-97。”

伦纳德差点脱手将灯扔出去，他瞪大眼看向伊莉雅，试图找出她在开玩笑的迹象。

“不用担心，这并不是杀伤力强大的那种0级封印物，”伊莉雅的神情依旧平静，“不眠者序列近战强悍，权柄繁多，战斗方式虚实结合，极难破解。与此同时，却有一个不容忽略的弱点。低序列时还不明显，从序列3开始，这个弱点便致命起来。”

“难道是……容易殃及自身？”经过帕列斯多年的教导，伦纳德在这方面反应极快。

“没错，”伊莉雅叹息道，“尤其是恐惧的权柄，当你引动黑暗力量时，你自己的恐惧烙印，也不可避免会被影响到。”

“不是黑暗途径的非凡者，使用0-97会瞬间死亡，对黑暗途径而言，负面效果则几乎等同于无。这件封印物具备活着的特性，它的意识会帮助你在自身梦境中编织更深层次的幻境，将你所有经久存在的恐惧烙印——绝大多数连你自己都不清楚——从精神世界中拉出，你没有重新压抑它们的办法，只能选择舍弃，亦或强行克服。烙印叠加越多，拖延越久，就越容易失控。目前它暂时交给你保管，你可以自行决定是否使用它。直面属于自我的恐惧，也算是一种扮演。”

“舍弃？”伦纳德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不知舍弃，不得解脱，”伊莉雅的眼中是清澈剔透的淡漠，像极了女神的垂眸，“教会的殿下们，可不是成为天使后才纷纷选择苦修的。”

“老头，我想来想去，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害怕的东西？”伦纳德用灵性点燃了那盏油灯，望着跳动的火苗，他开口做最后的确认。

“我看也是，你已经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能吓住你呢？”帕列斯冷笑。

与往常一般无二的嘲讽让伦纳德心定了：“那我一定很快就醒。”

他嘴角微翘，轻松地躺倒后闭上眼，为自己编织适合封印物效果发挥的浅层梦境。

油灯的光芒骤然大盛，映得新晋恐惧主教年轻俊美的脸庞惨白一片、毫无生机。

苍老的声音轻轻叹息：“小子，你可真不了解自己。”

有祂看着，好歹能在一切无可挽回之前，及时熄灭这盏灯。

※※※※※※※※※

“伦纳德，你究竟有没有在听？”

伦纳德回过神，正瞧见身旁的克莱恩·莫雷蒂朝他恼怒地撇了撇嘴。

咦？水仙花街2号？我怎么可能会在这里？碧绿的眼眸里刚闪过一丝困惑，这个念头就消失了。

“放心，我都记住了：衣服好好穿，礼仪要规范，不准提任何能联想到非凡因素的话题，不准说公司里有未婚适龄女性……怎么，你才几岁，你家人已经急着帮你找对象了？”伦纳德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调侃。

克莱恩尴尬地偏过头，指着伦纳德脚边的口袋转移了话题：“那是什么？”

“哦，那个啊，一直想着这次拜访要给你妹妹留个好印象，可我实在不清楚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什么，”伦纳德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他从袋中取出一本厚厚的书，轻抚着崭新的书皮，颇有些恋恋不舍地将它递给克莱恩，“今天去买诗集的时候意外发现这本书出了精修纪念版，我小时候曾读过很多遍，每一个故事都非常精彩，希望她也能喜欢。”

克莱恩沉默，他看了看封面上的“罗塞尔冒险小说大合集”，又看了看伦纳德，好半晌才面无表情地开口：“今晚你禁止点餐。”

“……啊？”为什么？好不容易有机会吃你亲手做的食物，就算不喜欢我带的礼物，也用不着这么冷酷无情吧？！伦纳德在心里惨叫。

冷酷无情的克莱恩把书塞回袋子，踢到桌底下，然后往神色萎靡的同事手里塞了两颗洋葱。

“快帮我剥，梅丽莎要回来了。”

TBC

关于恐惧主教的技能和权柄全是我胡说八道，别信，谁让乌贼没详细写呢！伦的身世也是在孤儿院这个基础上做出的私设，他第一卷总给我一种知疾苦又未尝疾苦，天真与老练并存的矛盾感。

本文又名：恐惧主教养成手册 or 伦纳德的噩梦空间，是对象就要一起快乐地（？）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