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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克】黑夜教会封印物总会有神奇的效果（3）

Summary：

恐惧主教的恐惧，是将黑暗的恐惧带给敌人，是把世人的恐惧一一抚平，是直面属于自我的恐惧。对伦纳德而言，最后一项变成了送命题。

伦纳德中心，私设无数，我流解读。

时间在小克沉睡了一年左右，伦没进天尊梦境也不知道克是愚者。

前文戳：第一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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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伦纳德的瞳孔骤然紧缩，他直起身，周围的环境随着他的动作如同被无数刀锋来回切割的脆弱画布，一寸寸龟裂开来。

廷根的月亮、莫雷蒂家的屋顶和克莱恩都消失了，伦纳德注视着脚下陈旧的地砖，确认自己已成功回到上一层梦境的孤儿院，才抬头望向对面神情略显惊愕的男孩。

“你的反应还挺快，”0-97瞥了眼伦纳德空空如也、不再拿着书的双手，感叹道，“立刻为毫无经验的自己造出了一层拥有充裕时间研究烙印的梦境。”

“可惜，没什么用，”0-97转而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所有的恐惧，也知道该何时引爆它们才能带来最大的效果。就算解决掉一个，仍剩下——那么多！”

伦纳德没有回答，他光是稳住自己发颤的身体就已竭尽全力。假克莱恩说出那句话的瞬间，伦纳德便体验到了何谓被黑暗力量放大的恐惧烙印。

像于隆冬时节坠进冰冷的湖水，又像被送入巨兽布满利牙的口腔，浑身上下每一块皮肤每一个毛孔都在凄声尖叫：逃跑吧放弃吧遗忘吧！

先前他造梦时为自己设定的暗示很简单：回到廷根、用合理的方式得到《罗塞尔冒险小说大合集》、探索藏于其中的烙印。未曾想在封印物的影响下，梦境世界是会自发衍变的，不止一个烙印被集中在一起，而失去记忆的自己则无意中激发了它们。好在梦境破碎前，他已经彻底克服了其中一个，不然两相叠加，此刻他或许会害怕得直接跪倒在地。

“女神之眼”说过：不知舍弃，不得解脱。

与封印物的联系让伦纳德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烙印被0-97拉出后虽无法平复，但同时他只需心念一动，便能将对应的恐惧彻底剥离自己的生命。

可这却是他绝对不愿去做的！

烙印是记忆、情绪、本能的源头，是恐惧这个概念的本身。他恐惧的是一直以来与克莱恩之间难以被证实和明确的友谊。而这份恐惧的源头，则来自廷根的占卜家。

如果舍弃掉烙印，是否自廷根他们初遇开始发生的一切，都会被擦除归零？伦纳德不敢再想下去，那将是远比克莱恩当面表示他不是自己的朋友更可怕的事情。所以尽管此刻他连牙齿都在悄悄打颤，却依旧让自己站得笔直，免得在0-97的审视下露怯。

0-97发出一声叹息:“真的不考虑让我帮忙吗？这么多年来，我可是帮你们黑夜教会的许多半神消除了他们的恐惧。”

伦纳德神情冰冷地摇了摇头。

“那是你的损失，”0-97做了个委屈的表情，然后快乐地扬起嘴角，“不过我总会出现的，就像这次一样，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我会带着更多恐惧去找你。祝好梦！”

层层迷雾掩去了男孩的面容，0-97操控着这具身体走向食堂里那些五官模糊的孩子们，轻易地融入其中，直到与他们不分彼此。

伦纳德在原地站了会儿，突然迈开腿，也冲进食堂。

不到一分钟就用九岁孩子的身体打赢了所有竞争者，伦纳德端着盛满香肠的盘子，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这便是克服掉一个恐惧烙印后在这方面再也不会害怕的感觉。伦纳德低头咬了一口香肠，煎得恰到好处的米皮，浓郁但不油腻的酱料，如他所想，美味非常，就和在水仙花街2号吃到的那顿饭一样。

梦境的基础架构源自他的能力，所以再虚假的东西，也会遵从他的意念变得真实。

无论是食物的味道，还是……与他人的关系。

——记住，伦纳德，你已是序列3的圣者，恐惧是你的权柄，梦境是你的主场。你的烙印要怎么解决该是由你自己来决定，绝不能狼狈得被一个封印物的意志步步紧逼！

伦纳德按住自己不住抖动的手，急促地深呼吸了几次，然后闭上眼，再次将大部分记忆封锁。他按照提前设好的关键词，主动往下一个梦境坠落而去。

※※※※※※※※※

克莱恩做了一个梦。

鉴于他持续一整年都在做着各式各样的梦，这句话应该更正为：被克莱恩分出来负责响应祈祷、掌握现实情况的灵之虫们在天尊梦境之外又另做了一个梦。

占卜家从不做没有意义的梦，但这个梦结束后，几条灵之虫面面相觑，好半晌竟谁也没能说出话来。

“我觉得……”一条灵之虫犹豫地开口。

“闭嘴，”另一条灵之虫冷酷地说，“事情很明显，本体的脑子已经被天尊搞坏了。”

周明瑞最近一有空就登上游戏和情缘一起刷副本。

该副本场景阴暗、流程冗长、BOSS丑陋，就连故事情节也十分掉SAN，周明瑞其实不怎么喜欢，但情缘声称里头有概率掉落他急需的稀有升级材料。

行吧，玩游戏不顾情缘的需求，那不活该单身吗？可他没想到，机械的刷副本日常，竟然也能出状况。

起因是一次掉线。

在新时代的游戏圈，掉线是万能的，你可以是真掉，也可以是假掉，打不过能甩锅掉线，打得过也能装掉线。全看玩家当时的精神状态。

周明瑞是真掉了线，连屏幕都跟着黑屏了一分多钟。在这个过程里，他甚至已经构思好如何对情缘道歉并使他相信的腹稿。谁料屏幕刚恢复正常，他就险些一口血喷出来。眼前那个属于他的角色完全不受掉线影响，正和情缘操纵的角色聊得愉快。

艹！是谁趁他掉线，盗了他的号？！

周明瑞从乱敲鼠标键盘到恨不得朝电脑踹一脚，什么方法都试遍了依然没能重新夺回自己的号。哪怕拨打游戏客服，也是占线严重，根本等不到及时的人工服务。

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相信自己和情缘情比金坚，对方能通过和游戏角色的短暂互动认出他不再是他。

冒牌货非常有演技，不知为何完美地模仿了自己平时的语气，若不是周明瑞现在手离开了键盘在干瞪眼，他也会怀疑那个人莫非根本就是自己。

变故是突然来临的，情缘转身前进继续打怪的那刻，冒牌货解除了组队状态，手中的武器瞬间开大，准确地从背后刺进了他的心脏。

周明瑞：？？！！！

屏幕上情缘的角色无力地往地上倒去。

过了会儿，近聊的对话框中冒出一条信息：我知道你不是他。因为他不会让我走在前面，无论去到哪里，我永远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我累了，等他下次再上线，我就和他分手。

游戏中的尸体旋即化作雪花消散，他直接回了城。

灵之虫们被吓醒了。

“我觉得……”

“闭嘴，事情很明显，本体的脑子已经被天尊搞坏了。”

“他有没有可能是突然想谈恋爱了？”有灵之虫胆战心惊地提出假设。

“谈恋爱为什么要给自己设计槽点这么大、台词这么狗血的剧情？”

“两辈子的单身狗，谈一段以分手为前提的恋爱，没毛病。”

“所以盗号是怎么做到的？真的有游戏可以在副本中途解除组队吗？”

“我有个问题。”某条一直没说话的灵之虫清了清嗓子。

所有灵之虫齐齐转头看它。

“那位情缘，好像不是女的？”

灵之虫们安静了一秒，纷纷冲回工作岗位，不管这个梦究竟预示了什么，有哪些象征意义，都别再讨论了，它们不负责旧日人性部分的自我挣扎和突破，等记忆回归本体，他可以自己慢慢去解读它。

一口气解决完世界范围的信徒祈祷，灵之虫们将目标移向被克莱恩标了特别关注的那些深红星辰。它们像公司开会一样汇报着各自的消息。

“倒吊人这周有33条祈祷，他寻找西大陆的旅途有了很大进展。”

“太阳说他又成功引进一批愚者信徒。这周有17条。”

“正义24条，差不多都是些家常，偶尔带点心理炼金会的信息。她和愚者可真不见外啊。”

“隐者12条，摩斯苦修会更信任她了。”

“魔术师和审判合并，共29条。魔术师在汇报传记进展时一点都不隐晦地拖稿，审判受到了惊吓，为她求情了好几次。”

“月亮13条，其中一条是战场上逃命，我把他传送到了源堡，余下的都是药品公司相关。”

“星星……”负责星星的灵之虫沉默了，它在其余灵之虫了然的目光中艰难地继续，“1条。包含了黑夜教会现状、围剿玫瑰学派的进展、搜集来的欲望母树物品、为世界写的诗歌、晋升恐惧主教、隐姓埋名为愚者传教等，总之什么都有，我强烈怀疑他提前写好了稿子照着读完，之后就再没祈祷过了。”

“他之前也是这样吧？”有灵之虫嘀咕。

“我记得最高纪录是一周3条，其中一条还是询问世界的尊名。”

……

一直以来，克莱恩都不太喜欢动用思维相对独立的时之虫，所以他回应祈祷用的灵之虫，本质还是自己的一缕意识，与乌托邦的秘偶区别不大。不过他并不想让值班的灵之虫们还要继续替沉睡的本体忧虑各种问题，所以分出的意识里，又被剔除掉了所有复杂的情绪和思考。灵之虫们天真、爱吐槽、有些智商低下，它们可以高效地处理祈祷，却无法分析和理解许多概念。

比如现在，这条灵之虫浏览完星星的近况，回想着曾经的记录，没有考虑任何作为黑夜教会高层祈祷对象是黑夜女神才对之类的客观因素，而是十分茫然地凭着本能做出了总结。

“我觉得，星星不喜欢愚者。”

“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TBC

比较短的过渡，冰火两重天（。

转到克视角我就严肃不起来了，克莱恩，一个能使正剧秒变沙雕的迷之男子，我实在不清楚怎么才能让他很快醒来，只能用猫猫虫刷存在感了（叹气）

第一章就提过伦很少祈祷，我之所以设定他还没扒掉克的愚者皮当然是有原因的www（但说句实话吧，在升为天使，了解外神、旧日等隐秘之前，感觉他确实是扒不了愚者的，形象差太远，套娃之主恐怖如斯。而且呢，说不准扒完就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