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幸运S+

【伦克】黑夜教会封印物总会有神奇的效果（15）

Summary：在对自身恐惧仿佛永无止境的求索和对抗之中，伦纳德找到了通往克莱恩的那条路。

伦纳德中心，私设无数，我流解读。

背景、人物关系延续上部。

链接越来越多了，前章戳合集吧。

*****

第十五章

那之后发生的一切在红手套小队眼中仿佛一场迷梦。

先是玫瑰学派的据点中传出奇怪的号角声，“女神之光”米切尔冕下神色一凛，拦住他们，一个人便冲了进去。下一刻，如月华般的红芒自据点内部溢出，映得整座建筑物像团燃烧的火球。无数疯狂又邪恶的呓语遥遥传来，尽管身处红手套这个位置已经听不太清晰，但搭配着一旁玫瑰教派成员的惨叫与嚎哭，竟像是正在进行一场屠杀那般，令人毛骨悚然。

大约一刻钟后，呓语才渐渐平息，米切尔冕下自据点中走出，他的风衣袖管已不翼而飞，裸露的皮肤上是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红手套也破了一只，隐隐露出底下森然的白骨。和主人相比，他提的那盏油灯却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破损，此情此景，它这种普通反倒显得诡异起来。

一枚先前不曾得见、小巧玲珑的号角被米切尔冕下捏在掌心，不出意外，那便是玫瑰学派的“圣物”了。

红手套们还没来得及了解详情、慰问伤势，就纷纷抬起头。黑暗途径强大的灵感将他们的注意力指向了一片在天空中蠕动的黑雾。

它由数不清的细小蝙蝠组成，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不过几个眨眼便近在咫尺，随之降临的恐怖压迫感宛若实质。

红手套们凝固在原地，几乎窒息，唯有队长还有余力向已经负伤的“女神之光”投以求助的眼神，这并非懦弱，而是他清醒地认知到来者远非他们这个层次能应对的敌人。

黑夜教会序列3的圣者不太明显地皱了皱眉头，他没有做出任何攻击或防御的动作，仅仅朝前迈出一步，黑雾便静止了，那些细小的蝙蝠骤然朝地面俯冲而去，片刻间竟聚集成一个人形。

那是一个黑发红瞳、身穿礼服、长相秀气的男子，他微抬下巴，露出尖牙：“原始月亮的东西，怎么没通知我？”

“女神之光”勾了勾嘴角：“你想要？”他在红手套小队和不速之客茫然的目光中，将方才费尽心思才终于封印的那枚号角，毫不在意地抛了过去。

屏退了不相干人等，埃姆林摸着“圣物”开口：“我可以再去找个欲望母树的物品和你交换。”习惯了塔罗会的等价交换原则，埃姆林对这种堪称白送的好事有些适应不良。

“不必，”伦纳德摇头，“你交给愚者先生和我去交有什么区别？”

埃姆林反驳：“这可是神灵布置的任务，不管怎么说，数量多点总能……”

“能怎么样？”伦纳德微笑，“你胜过了我，能得到什么？”

埃姆林愣住，他思考片刻，得出结论：没有！搜集原始月亮和欲望母树的物品是为某场序列之上的战争做准备，从一开始，就并非有奖赏的那种任务。

他暗暗咬牙，怀疑自己的“兴师问罪”落在伦纳德眼里就像个傻子。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之前的心态也不奇怪。为一位神明做事，哪怕不是自己真正信仰的那位，只要以救世为目标，就称得上是光荣。伦纳德从来没有消极怠工，他在围剿和搜集物品上做得相当出色，但……埃姆林沉思了几秒，找到了合适的形容：他一点都不在意愚者对自己的看法！

他瞥了眼伦纳德随手塞在风衣口袋里的诗集：然而哪怕出任务，这人也时刻不忘写诗。等等，他为什么还要写诗？埃姆林的神情骤然古怪起来。

伦纳德没在意埃姆林在想什么，他将油灯轻轻放下，解释道：“我得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了，拖得太久，玫瑰学派的天使会察觉。”

埃姆林显然已经揭过这件事情，他面色一肃：“伤给我看看。”

“一点小伤而已，我完全可以自己……”

“闭嘴，”埃姆林说，“我是药师，我说了算。”

伦纳德无奈地伸出手臂，没再坚持。因为开了个药品公司，又常年累月奔波在前线，埃姆林对伤势的判断极为精准，对不愿接受治疗的对象采取的措施也变得极为强硬。有时甚至会先用药水把不配合的病人无伤大雅地折腾一番，逼他们主动求他治。

正义小姐说这是对自身职业过盛的责任感，换句话说，他可能把摆弄人偶的花样都转移到病人身上了。

伦纳德的伤口看上去极为可怕，埃姆林打量了几眼，却舒了口气。

“凭你途径的自愈能力都能长好，”他说完就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瓶药剂，“现在喝下去，一天就行。”

伦纳德含笑点头，没有拒绝。他喝掉药剂，脱下被毁得差不多的风衣，将趴在里头睡觉的灵之虫拿了出来。

“你怎么连出来干活都要带着它！”埃姆林不经意地一瞥，竟脸色大变地朝后退了好几步。

伦纳德被他的剧烈反应吓了一跳，他揉揉灵之虫的脑袋，再抬起头，面上已是似笑非笑的样子：“你怎么知道它的存在？难道……你进了我的房间？”

“我不是故意的！”话一出口，埃姆林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

伦纳德没忍住，笑出了声。初识埃姆林时他看见他傲慢的脸就觉得讨厌，没想到熟悉之后，他是个相当有趣的朋友。

埃姆林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灵之虫，见它动也不动，便迅速恢复了冷静自若、毫不心虚的样子。

“我之前在你身上闻到了世界的味道。”埃姆林斜睨着伦纳德，期待下一刻他脸上能出现“偷情被发现”的精彩表情。

伦纳德却连惊讶的反应都欠奉：“你们吸血鬼连这个都能闻出来？”

“……血族。”为什么他可以如此正大光明毫不遮掩？埃姆林叹为观止。

“它是世界送给我的，”伦纳德不紧不慢地道，“是他神话生物形态的一小部分，或者说是他能力的一种表现形式，会有他的味道不奇怪。”

啊？埃姆林越听越不对劲。

“下回你好奇的话可以直接问我，”伦纳德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换了别人，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

埃姆林终于回过味来，眼神有些呆滞。伦纳德这家伙，怎么好像不知道虫子是世界？他惊恐地看向灵之虫：夏洛克，你你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埃姆林脸色来回变幻，最终定格在了怜悯上。如今伦纳德在他眼里，怎么看都像是被洗干净后送到魔王盘子里的羔羊。

“羔羊”伦纳德则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埃姆林，转而投向灵之虫的目光晦涩难明。

交托了“圣物”，治好了伤，接下来是闲聊时间。

埃姆林仍然有些紧张，他不敢离灵之虫太近，坐在远处絮絮叨叨，不知怎么就说起了自己父母的故事。

“我们血族成年之前，用来吸血的那对牙是非常脆弱的，必须好好保护，失去了它，血族甚至可能在成年前饿死。它被叫做初牙，每个血族在初牙脱落长出新的牙齿后都会将它保存下来。它有神奇的效果，哪怕离得很远，也可以通过它感应周围的情况。我的父母年轻时，血族曾爆发一场战争，他们那时候刚成年不久，父亲被分配去了战场，临行前，母亲把她的初牙送给了我的父亲。她时刻能感受到父亲的状态，可除了为他担忧，她什么都做不到。”

埃姆林偷偷瞥了眼灵之虫，索性闭上眼，一口气说完：“把身体的一部分送给别人，是很重要的承诺。”

伦纳德笑了：“你父母的故事很动人，不过他们的关系，怎么也没办法套到我和世界身上吧？还有，和你们仅此一对的初牙不一样，这种虫子世界有很多，一条算不上什么。”

“随你怎么说。”埃姆林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鲜红的眸子眯了起来，第一次明确地意识到：和血族比起来，伦纳德是如此年轻。他从来没察觉每回自己说起世界时，眼神泄露了多少东西。

埃姆林对旁人的感情一向嗤之以鼻，但伦纳德是朋友，夏洛克也是朋友，不管他们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他发现了，小小地帮个忙，也不算什么麻烦事。

埃姆林走后，伦纳德侧过头，略显困惑地自语：“老头，埃姆林他究竟在打什么哑谜？他明显瞒了我一些关于克莱恩的事情，却打定主意不说……”

帕列斯意味不明地笑道：“你以前可从来没因为其他人知道了你所不了解的、关于你前同事的事情而困扰。怎么现在却突然那么在意、想要弄明白了？”

伦纳德的表情变得空白一片。

帕列斯“呵”了一声：“我知道恐惧烙印，是因为我寄生了你，不然你根本不会开口对任何人说对吧？你拒绝那个观众途径小姑娘的好意，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见过不止一个，总是自以为能独立解决问题，一拖再拖，最终自食恶果。经历了那么多，我还以为你已经有所成长了呢。”

帕列斯的语调没有惯常的那种讽刺，祂说得越平淡，伦纳德越难堪，他用手捂住脸，声音低不可闻：“老头……”

“寻求帮助并不可耻，这就是长辈、朋友存在的意义。你的前同事在这一点上就做得很好，你记着他把威力强大的神奇物品卖给你，怎么不想想你们刚见面，他就已经借你的关系问我讨时之虫了？如果真要计较，我是不是还得向你前同事索要时之虫的报酬？两条——不，你自己也使用了一枚符咒，就算它一条吧——一条的价值，不仅能让你免费拿到海之言，还能顺便再买双火种手套回来。”

伦纳德听得目瞪口呆。

“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你那点小心思，我猜都能猜出七八分。想知道灵之虫的秘密？小子，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你或许见多了我和阿蒙，觉得我们根本不会在意少那么一两条时之虫，没错，我确实可以把死的时之虫送给别人，去制作符咒或者随便干什么，因为死掉后它就和我无关了。但活着的不行，不仅是因为我可以用它制作分身，更重要的是，你知道一个人拿到一条天使级别的时之虫能够做到什么吗？哪怕一个普通人，都有几率接触时间的领域。”

“我不知道占卜家天使级别以上、活着的灵之虫能做到什么。你可以信我这句话，也可以不信，”帕列斯顿了顿，“但据我所知，无论是偷盗者、学徒还是占卜家，都不会把活着的虫当作礼物。”

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帕列斯从未告诉伦纳德这三条途径的虫都可以作为本体的分身存在，甚至比起相对独立的时之虫，灵之虫和本体的联系更密切。

伦纳德早已习惯帕列斯时不时用“天使以下还不能知道”来搪塞，能听到祂讲这么多已经满足，所以并未追问，而是喃喃道：“那克莱恩把它送给我是为什么呢？难道我身上真的会发生必须愚者眷者亲自出手干涉、提前准备的事情？”

帕列斯叹了口气：“你的烙印一定有一个和你的前同事有关吧？”

伦纳德诚实地点了点头。

“那就自己好好想想，从愚者为什么拉你的星灵体上源堡开始。”

——序列之上的神明竟还保留着丰富的人性，且凭借人性把自己送给了你，祂活了这么多年，再没见过比这更深厚的恩眷了。

伦纳德沉默了半晌，伸出手，用灵性点燃了0-97。

TBC

利用活着的时之虫能够指向时间领域出自原著。

我怎么还是很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