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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索里哀】为不存在的你献上祈祷

* 初始设定为狂信徒的HO3视角

* 诺亚号的片段式后日谈,弗西斯存活

* 不可避免的HO3式阴间


一、名字


“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玛瑞斯第一次开口问母亲这个问题时,只有五岁。

在海上经营最低贱“生意”的母亲不可能清楚她的父亲是谁,既然如此,她会拥有一个与母亲完全无关的姓氏着实是件极为古怪的事情。

母亲虽不喜亲密交流,过往岁月里到底对她也算有问必答。唯独面对这个问题,女人沉默了。

记忆就像划痕累累的老胶卷,若希望剧情更加流畅,必须手动将它剪开,再生硬地把新拍摄的片段与旧的部分粘合起来。

或许当事人观看画面不会第一时间发现破绽,可丑陋的原片仍在最初的地方,只要找到它,就能证明那次修改真实存在。

Maris Aurora。

玛瑞斯是海,欧若拉是晨曦。

“你是海之晨曦。”她得到的回答温柔、肯定、寄予厚望,完全不是母亲的风格。

十年后的某天,玛瑞斯站在诺亚号的甲板上,突兀地回想起这段往事。倾盆大雨中,她捋了捋被打湿的刘海,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是吗?您是这样想的吗?”

唯有无垠的海听见了她的自语。


二、醉酒(HO1友情客串)


玛瑞斯喝醉了。

这倒不是什么稀罕事,然而对于搂着一个女孩经过她身边却被死死拽住衣角的卡奥路来说,实在煞风景得很。

“我有问题要问你。”玛瑞斯醉醺醺地开口。

无奈地打发走女孩,卡奥路在她身旁坐下:“提醒我,以后没带醒酒汤别出现在你面前。”

“他为什么那样选择?”

“谁?”

“你知道的,他。”

卡奥路神色怪异:“你与他见面前,念出那个名字还是很容易的。”

玛瑞斯没接他的茬,她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他究竟是被谁说服的?是你?还是我?”

红发的人偶幽幽道:“你告诉他,要拯救就拯救到最后,我却说,我只想他活着。和你比起来,我的理由未免太肤浅。”

卡奥路失笑:“……你为何不自己去问他?”

“谁会去问上帝,祂为何选择降临世间?”

“我以为,你才是最清楚他不是神的那个。”

“信了他十年,有些习惯暂时改不掉,”玛瑞斯叹了口气,她灌下最后一口酒,抬头时目光锐利,丝毫看不出神智已不太清醒,“要改变他,我必须先改变自己。”


三、木雕


于人群中瞥见顾雷娜的那一刻,玛瑞斯下意识地去摸脖颈,却摸了个空。

在通天塔,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她摧毁了那枚由弗西斯亲手雕刻、然后被她贴身佩戴了十年的玩具木雕。

大海上流浪的岁月里,她曾用它作为媒介祈祷。渡过风雨、手刃仇敌、挺过所有失意和磨难,她祈祷着他的注视,然后一个人继续踌躇前行。

十年后,她拥抱弗西斯,感受到的是此生从未有过的心满意足。

于是那一天,关于自己,她仅仅问了他一个小小的问题。

“我的母亲,是我真正的母亲吗?”

他摇摇头:“很抱歉,我欺骗了你。”

明明早已知晓答案,根本没有询问的意义。神走出神像,降临到了她身边,有真正的弗西斯在,她无需寄情木雕,当然也不必沉浸于那些构筑于真实之上的虚幻苦难。

她只是忘不了前一夜她用刀抵住顾雷娜母亲时内心汹涌的激愤。

“我埋怨我妈妈并不爱我、憎恨她对我的恐惧,但是她也尽全力护了我八年,让我免受那些渣滓的毒手!你这个主动把女儿送出去的败类,如果不是顾雷娜请求,我绝不会留下你的狗命!”

原来,她也曾如一个真正的人类般发出怒吼。

而她的神将自己锁于幽暗的地底,目之所及只有使命、心中所想只有爱世人、就连独属于他的灵魂,都充斥着对自身罪孽的忏悔和对生的疲惫。

“你是独立的、自由的,不再需要任何人的注视与肯定。”弗西斯说。

前一夜的玛瑞斯是稍纵即逝的幽灵,她居高临下地质问恢复了记忆的自己:

——离开后的他既然从未注视过我,又怎知与他重逢前的我,不独立,不自由?

“他还活着。”玛瑞斯这样回答。

失去与得到的天平上下往复,结局却已经画下句点。

“我很高兴,所以其它都不再重要。”


四、蜡像


玛瑞斯为弗西斯弄来了一张轮椅,每天的固定项目是推着他在甲板上和船舱间散步。

生机勃勃、未来可期的岛民,美轮美奂的海景,她相信连并非人类的她都觉得美好的事物,一定可以某种程度上触动弗西斯。

这天,途经一间乏人问津的店面时,她突兀地停下了脚步。

还在莫索里哀岛上的时候,它曾有个响亮的名字:“弗西斯纪念馆”。

轮椅上的弗西斯在玛瑞斯踌躇不前时忍不住出声提醒:“他们醒来后,便是全新的存在了。”

“您是指,十年前您将诺亚号上交后他们就已经死去?”

弗西斯怔住。

“他是领航员,叫阿尔维斯;他是舵手,叫科维;缭手,露娜;平仓工:萨缪尔;桨手:卡琳。他们和我说过话,也与我一起生活过,”玛瑞斯顿了顿,她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弗西斯琥珀色的眼睛平齐,“我与他们唯一的区别,在于我会开口向你提出要求……”

“你怨我吗,玛瑞斯?”弗西斯伸出带着空洞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头发,神色复杂。

“不,感谢您创造了我们,感谢您赋予我生命,而您从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权利,”玛瑞斯的声音很平静,“事实上,该怨我的是您,因为我的要求总是违背您的意愿。”

十年前,她要求弗西斯不要离去。

十年后,她要求弗西斯留在世间。

——您是为了我留下的吗?如果是的话……

她在弗西斯有所回应前抢着念出了咒语,于是蜡像们睁开了眼睛。

“你好,阿尔维斯。你是诺亚号上的第二个人偶,我是第一个,你可以喊我玛瑞斯。”

蜡像懵懂地点了点头。

玛瑞斯转向弗西斯,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您看,只是没有记忆而已,我就从最小的那个变成了大姐。或许再过十年,一切又会有所不同,您说对吗?”

弗西斯沉默良久后,轻轻“嗯”了一声。


五、无辜


弗西斯看过来的时候,玛瑞斯下意识地藏起血液尚未干涸的小刀。

她刚刚用它处理了一个对小孩动手动脚的外城区流民。尸体被丢进海里,身上残留的血腥是唯一的破绽。

她曾告诉弗西斯,在海上,暴力和谎言都不是罪,而是必需品,如果没有力量,那就永远是最低等,甚至不能活得像个人。弗西斯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告诫她不要过于追求力量。

除了让他安息,玛瑞斯不会拒绝弗西斯任何要求。

于是她默念被她改写过的天气控制术,不可见的小型气旋在她周身盘旋,有力地掩盖了所有可疑的气味。

“玛瑞斯。”弗西斯呼唤她,纯粹的喜悦和敬慕的笑容旋即掩住了所有卑劣与残暴。

她剥夺了不无辜之人的生命,却只能感受到畅快。

所以她永远无法再开口问他了。

——“连上帝都会为罪人降下神罚,您何罪之有?”


六、疼痛


弗西斯睡着了。

玛瑞斯为他盖上毯子,注意到他苍白的指尖放松地舒展开来。

弗西斯从不会轻易表露出那身伤口给他带来了多大影响,你甚至时不时就能看到他步态如常地离开轮椅自己到处走动。

看得多了,玛瑞斯发现每当疼痛侵蚀了弗西斯的理智,他的手指都会自然而然地蜷缩,在那不见天日的十年,这可能也是他唯一能做出的动作。

于是尽管弗西斯不再需要休息来维持身体的基本功能,每一次睡眠之于他还是仿若恩赐,他可以因此短暂地忘却痛苦。

玛瑞斯拿出她的刀,凝视着锋利的刃口。

下一秒,刀尖穿透了自己的掌心。红发的人偶咬牙克制住本能的惨叫,她顿了顿,似乎仍不满意目前的状态,于是握着刀柄让它在肉里又旋转了几圈。

鲜血如泉涌,流入了早已准备好的碗之中,飞溅出的那些稍后也会被小心拭去。

还不够……这只是因你的私欲存活下来的弗西斯所感受到的一小部分——多棒啊,如果她还是人类的话,根本无法反复体会这些!!

噩梦般的疼痛中,玛瑞斯无声地笑了,如今她已经知道该如何制作和修理人偶,哪怕砍断自己的肢体,她也能在弗西斯醒来前让一切恢复原样。

——祝您好梦。

她祈祷着,刀又落了下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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