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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米亲情向 & 米英】有弟如此(8:他和他的爱[下])

* 前篇戳:(1)(2)(3)(4)(5)(6)(7)

* 马修中心,国设史向

* 北米亲情向 & 米英CP向

* 有许多对角色的个人理解


雨下得很急。

出门之时太过匆忙,没有顺手把伞带上,如今的马修后悔不迭。这个18世纪开始才在英/国流行的器具,在殖民地还没有本土那么普及,只有关键时刻才能想起它的好处来。

马修甩了甩湿得可以拧出大把水的袖子,他不清楚现在的时间,只能从天际依稀还带着点微光的夜幕判断才刚入夜不久。

如果不是明天还得去见魁/北/克总督,今天就可以在边境直接凑活一晚了。马修苦笑了一下,在大雨中不甚熟练地判断着接下来的行进方向。

就在这时,前方猛地一束光亮起打在他身上,迎面走来几个勾肩搭背、人高马大的汉子,他们一人提着一盏灯,一步三晃的,显然醉得不清。

路并不宽敞,马修往旁边退了几步站定,礼貌地等待他们走过去。

谁想其中一人突然惊呼一声:“咦?这该不会是魁/北/克哪个当官的?”含糊不清的英语,却很好地和他家地界说法/语的人区分了开来。

糟糕,马修暗道一声不妙。刚办完正事的他还穿着军服,肩膀上的勋章在雨水和油灯的映照下泛着显眼的光亮——可能让他那总被人无视的体质失效了。

“英/国人的走狗?”

“让我瞧瞧……”

“别推我!”

醉鬼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边说边三三两两聚过来挡住了马修撤退的路线。

这什么运气,偏偏遇上了这群人。马修的额上开始冒汗,他很轻易地推测出了这些人的身份,在心里过了遍他们的资料后,体型的巨大差异让他不敢有什么直接的逃跑动作,只把手悄悄地伸进兜里,待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才稍微有了些底气。

“毛都没长齐就当官啦?”

“只要有钱,喜欢舔英王的袍角,谁做不了官?”

“是哦,他们的钱,一直从我们身上拿的啊!”

“该死的加/拿/大,凭什么抢走我们应该拥有的一切?”

眼见一场冲突已经不可避免,马修握住枪正要掏出,却只听得站在最后面的大汉蓦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直挺挺地向后栽倒,很快便没了动静。

“是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醉汉们的酒都吓醒了几分。

一个相比醉鬼们不算特别高大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雨幕中,他闲庭若步地走近,随手伸出一拳抡在了另一个大汉身上,就见那人仿佛承受了千钧之力,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剩下的男人们却没有因此得到警醒,他们扔下油灯,在醉意的驱使下怒吼着扑向人影,却没能逃脱同伴的待遇,不速之客甚至不需要花超过一拳或一脚的气力,就将几个大块头揍得哼哼唧唧躺了一地。

马修呆住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确认那些大汉的伤情,而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人拽起最后一个大汉的衣领把他提到半空,然后随手往旁边一扔的举动,一个名字正欲脱口而出。

“砰——”枪声响彻了边境的夜。

某个还不死心勉强爬起来的汉子自知不敌,竟改变了目标,掏出一把小刀绕到了马修背后想对他出手,却在下一瞬间脸色苍白地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痛得涕泪横流。

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枪拯救了马修的人施施然捡起一盏被主人抛弃的油灯,朝他走了过来。

“Hero☆登场。”金发蓝眼的青年笑得一脸得意。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他们可是你家的人!”马修沉默了两秒,却并没有如他一贯会做的那样开口道谢。

阿尔弗雷德的笑容凝固了,他撇了撇嘴,假作委屈道:“那么久不见,你说的话怎么和英/国一个调调了?”

“三天前我们才见过面。”

“唔,貌似是有这么回事,”阿尔弗雷德摸了摸下巴,不情愿地扫了眼地上的人,声音中毫无悔意。

“一:参与了之前对’印花税’收税官和马萨诸塞副总督的暴行。”

“二: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擅自破坏十三殖民地和加/拿/大的关系。”

“三:敢动我的兄弟。”

“以上。”

“我已经好心放过他们一码啦,不信你去检查一下,都还活着呢。”


其八:他和他的爱 [下]

谎言并不是错误。

身为意识体的一生,需要数不清的谎言来支撑。或许是友好交流里的一处文字游戏,或许是战场上一个战略的偏差,或者是微笑相对转身便捅上一刀的决绝。

马修却不曾说过谎。

直到独战开始前,他带着一腔真诚来到英/国面前表明立场之时,他都不知道自己也是会说谎的。

“滚回你的地盘去吧,这里没有你可以插手的地方。”

“很好,等你后悔得痛哭流涕的时候,我会站在旁边欣赏你的惨样的。”

紧闭的门里两个人对骂了几分钟,末了一头红发的男人叼着根烟管、昂首阔步地从屋里走了出来,路过马修时停下脚步微妙地盯了他一会儿也不知道琢磨了些什么,然后只见他那与英/格/兰如出一辙的浓密眉毛微微上挑,冷肃得有些锐利的面容扯出了一个完全不加掩饰的嘲讽笑容:“好一个小、孩、子、哟。”

“马修,进来。”门里亚瑟的声音很平稳,全然不像刚刚大吵过一架的样子。

马修战战兢兢地目送红发男人远去才敢动弹:“亚瑟先生,苏/格/兰先生他……”

“不用在乎那种没礼貌又不懂适可而止的家伙,短期内你也不会再见到他,”亚瑟挥了挥手里马修刚才提供的文件,“来,让我们继续。”

“这肯定不是他本人写的,”亚瑟将《敬告加/拿/大人民书》的誊抄版从头读到尾,里面字字句句充斥着对英/国苛政的控诉,末了情真意切地邀请魁/北/克省派代表南下参加大陆会议,共同商讨应对之法,“你怎么回答的?”

“我拒绝了他。”

“他就这么任凭你拒绝了?什么都没做?”亚瑟投来疑惑的一瞥。

他当然做了,马修想,鬼使神差地,已经到了嘴边的肯定答案转了个弯:“您说笑了,就算劝说我失败,阿尔弗雷德也不至于亲自上阵武力威胁我必须签字,他还没这么输不起。”

“也是。”亚瑟很明显相信了这个答案,他又凝视了一会儿这张毫无人情味的政治公函,便拉开桌旁的抽屉,连同之前交给他的纸张一起塞了进去。马修注意到抽屉几乎是满的,有八九成全是各种大小的信封,越往下年代就越发久远,哪怕泛着黄色也可以看出被悉心保养的痕迹。

马修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的来信,能让英/格/兰如此珍惜,在那些包含着爱、担忧和思念的信件,一步步被后来的愤怒、不满、怨怼覆盖起来的时候,亚瑟先生会想什么呢?他可曾沉浸在永远不复归来的光阴中,反复回味那已随着时间流逝的纯真美好?他是否仍然相信,海洋另一边那个年轻的意识体对他仍保留着正面的情感?藏在所有的迫不得已、信念相驳与野心赫赫中,那样深沉,那样——

“谢谢你,加/拿/大。”亚瑟仅仅出神了几秒,便非常冷静地合上了抽屉,抬起头望向马修时,眼里满溢着温暖的色泽。

谢谢你,加/拿/大。阿尔弗雷德说得轻不可闻,那个雨夜里,他抱着肩膀站在夜幕中,自始至终没有抬过头。


——那个雨夜。

你是觉得你刚才做的算不上暴行?还有,现在加/拿/大和你家的关系根本就是水深火热吧,有什么值得破坏的地方?身旁就是“犯罪现场”,马修很想如此回答眼前这个觉得自己刚发表了什么真理的家伙,但话一出口却变了个样:“他们不是所谓的’自由之子’?我以为你是支持他们的行为的。”

“这明明是他们自封的称号唉,毕竟’暴徒’和’黑帮’都不怎么好听,加/拿/大你难道这么天真地信了吗?”阿尔弗雷德投来有些怜悯的一瞥。

“……”这他妈不是你的人民吗?!有这么说话的?!

“还有你竟然穿着英式军装站在自由树下,不打你都不行啊哈哈哈。”

马修这才注意到他所站的地方不远处有一棵十分巨大的树,然而他打量了好几眼也没发现和普通的树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这是’自由之子’的会场,他们总是在树下聚会,现在我家各地都是这种树。”阿尔弗雷德解释。

“……”聚会?反英主题联谊会吗?“那这些树活得真够精彩的。”嗯,死期将近了。

“是吧!有幸被选中,它们何其幸运!”树的主人却迷之骄傲了起来。

“呃,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马修深觉继续和他扯谈下去是浪费时间,前阵子为处理英/国颁布的《魁/北/克法案》所带来的巨大利益和政治变动,他已经好久没休息过。如今虽然风波稍微平息,但他实在是怕他的兄弟表面友好出手相救,心里却盘算着怎么不声不响换种方式弄死他。新法案可是毁了十三殖民地对加/拿/大的一切发展可能,英/国因此得到了马修更深的忠诚,却换来了阿尔弗雷德的一句“不可容忍”。想想吧,他反对的是“自由之子”的暴行,而不是他们过于偏激的反英情绪,作为亲英的加/拿/大本人……阿尔弗雷德此刻不解地看着他的样子,已经在马修心里自动转变成盘算着如何下手的阴险。

“唉等等加/拿/大!你别走啊!”“阴险”的阿尔弗雷德一脸无辜地挽留,“三天前我来找你给你的信你看了吗!”

“三天前?”马修皱了皱眉,“你不是来跟我说你想独立?”

“没错!我还直接把我亲手监督完稿的《Letters to the inhabitants of Canada》交给了你的政府,一直在等你的答案呢。”

马修立刻回想起了那封所谓的“信”,他歪了歪头:“噢,那是啥?”

“唉,你没看到吗?”

“前阵子下雨,屋顶漏了,好多信件都在水里泡烂了。”马修没有回头,也并没有停止离开的步伐。

“这么倒霉?!”年轻的意识体惊呼起来,“我可以再写一份的,或者我现在给你口述?”

“……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吗?”

“出自我手的信件每一封都很重要!这封尤其重要!”

马修深深吸了一口气。

“听好了,信里写的是——”

“够了!”马修猛地回过头,以一种很少出现在他身上的恶狠狠的态度大喊,“你一定要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的答案是【不】吗?!”

阿尔弗雷德僵住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容忍,那个不久前还想占领自己领土的政权,突然间又朝自己套近乎寻求合作的。你觉得我的人民会同情你家的遭遇吗,是的,他们中很多人都同情,但他们不会有出手相帮的念头,他们不会抛弃来之不易的平稳生活,他们甚至不懂起义有什么意义,没有任何看不清未来的东西值得付出一定会有的死亡和牺牲作为代价。马修沉默地站在雨里,他有很多话想说,但一如既往的,他没能说出任何东西,只是有些悲哀地注视着他的兄弟总是明朗阳光的脸因为他的拒绝蒙上了一层阴霾。

“呐,加/拿/大,跟我去一个地方吧。”阿尔弗雷德垂下头,伸手揉了揉湿漉漉的头发,突然又开怀地笑了起来。

“唉?”要有点毅力,不管他说啥,都只当没听见。

“放心,不会有一群人埋伏在指定地点,等着把你套麻袋然后大卸八块的,无论过去多少年,你可始终是我的兄弟呀。”

“阿尔弗雷德……”马修可耻地动摇了。

“我太了解你了,要是想对你做什么,还用得着有人帮忙?”

——快还他刚刚的感动!


等马修反应过来,他已经莫名其妙跟在阿尔弗雷德的身后走了很长一段路。

雨没有丝毫消停的意思,淅淅沥沥地落在两人身上,马修望着前面那个蹦蹦跳跳兴致上来就像个孩子一样踩水坑玩的家伙,突然间觉得恍若隔世,他们早就过了可以无忧无虑尽情玩耍的年纪,他从来不愿和他的兄弟吵架,最终一步步走到决裂,但终究一切都由不得他想不想。

——你要带我看什么?

——没有任何东西能改变我的决定,你知道的对吗,我的弟弟?


“到了!”阿尔弗雷德大声说道。

马修震惊地看着眼前外观宏伟的建筑,然而最吸引人目光的不是建筑本身,而是环绕着房子,遍布整个山林的田地和植物园:“这是,私人庄园,是谁的?”

阿尔弗雷德没有回答,马修疑惑地看过去,只见他眉目不知何时正经起来,不自觉理了理已经湿透早已经没有形象可言的衣服,又将一头乱发拨弄整齐,才走到了大门口,非常符合礼仪地敲了三下门。

马修张大了嘴巴。

一个黑人女仆自里打开了门,发现是阿尔弗雷德遂惊喜地叫了出来:“夫人,是琼斯先生!”

屋内很快传来那个夫人急切下楼的脚步声和远远传来的问候:“阿尔弗雷德,我的孩子,既然下着雨,何必特地赶来?”

“说好了是今天来,我怎么能失约?”阿尔弗雷德微笑着握住那位夫人的手,低下头,行了个标准的吻手礼,“——啊等等。”他转身制止了女仆视门外另一人如无物准备关门的举动,把已经傻在原地的马修拖了进来。

“这是我的弟弟马修,与我意外在路途上偶遇,冒昧叨扰你了,伊莉莎。”

弟弟??这个词汇终于让马修回过神来,他朝阿尔弗雷德看过去,正好捕捉到他悄悄比划了下自己和马修两者体型的差距后的一抹偷笑。

“不打扰不打扰,”夫人的眼神落在马修身上,友好地向他笑了笑,“你们长得可真像。”

“是啊,很多人都这么说。”

夫人是一个约五十岁的女人,她的头发已有些泛白,脸上也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可无论是那品味高雅的衣着,雍容的气度和举手投足的姿态,都在叙说她年轻时曾是多么美丽和引人注目,这份独特的魅力即使许多年后的今天也依然没有消减。

“快去拿些干净的衣服给小伙子们换,对了,你们还没有用晚餐吧,我去让厨房做点。”

“啊不用……”

“别不好意思,年轻人就该多吃一些,你看你这么瘦,个子也不高,连气色都不怎么好,一定是累坏了吧,既然现在我是主人,那么我自然要好好招待我的客人。”

“你确定她是在说你?!”马修小声地凑到阿尔弗雷德耳朵边。

“习惯就好。”阿尔弗雷德很淡定地回答。

坐在装潢华丽的餐厅里,马修不自在地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

“喂喂你不至于吧,搞得从来没有见过世面一样。”连阿尔弗雷德都发现了他的表现是多么惨不忍睹。

“你没跟我说你是来人类家里蹭饭!”

“这个人类叫伊丽莎白.卢卡斯。”阿尔弗雷德说。

“哦……”马修随意地应了一声,然后突然想起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唉?!”


“就是那个一个人成功管理了十个植物园的女人?”

“没错~”

“那个在北/美最终成功种出靛青,无私送出种植手法,让一个殖民地朝欧/洲输送每年都能收入十万磅的女人?”

“我说,加/拿/大啊,你是不是该老实交代,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家某个作物具体赚了多少?”

“这个……”

直到卢卡斯夫人回到餐厅,两兄弟气氛紧张的交流才戛然而止。

“小伙子们在聊什么呀?”卢卡斯夫人微笑着呈上丰盛的食物。

“我们在说我弟弟之前看上一个女人,结果却被偷走了身上所有的钱和值钱的东西。你看他比我还瘦一圈,就是这些时日借酒消愁弄出来的。”

等等??

“真可怕!”卢卡斯夫人捂住了嘴,悲伤地看着马修,那目光里的怜悯和同情让马修打了个哆嗦,“可怜的孩子,你只是爱错了人,请不要太过消沉,上帝看着世间一切有罪之人。”

“谢谢……您。”马修艰难地憋出这个单词,趁卢卡斯夫人不注意狠狠地瞪了阿尔弗雷德一眼。阿尔弗雷德却没忍住无声地大笑起来。

可惜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兴致盎然地聊了些风土人情、植物种植和法律的话题,卢卡斯夫人话锋一转,突然问道:“说起来阿尔,我也认识你这么久了,你有看上哪家姑娘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替你介绍介绍?”

“噗——”马修一口饮料喷了出来,然而他绝佳的存在感让这个行为没有破坏掉突然尴尬的气氛。

“呃……不用麻烦了。”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睛,非常艰难地保持着他的“风度”。

“不麻烦,我认识不少年轻的姑娘,她们出身不错,也受过高等的教育,一定能和你谈得来,我有联系方式,如果你需要的话——”

“不用了,”阿尔弗雷德脸都涨红了,他想了想,非常坚定地说,“很感谢你的好意,伊莉莎,但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马修的勺子落到了盘子里,发出了轻脆的一声响。

“唉?我没有听你说过?”卢卡斯夫人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因为我也是最近才想通。”阿尔弗雷德低着头,下意识地搅动起盘里的食物。

“她是个怎样的人?”卢卡斯夫人似乎敏锐地发现了什么,她眯了眯眼睛,“你没有告诉她对吗?”

“他……她是个非常好的人,她对我也非常好……大部分时候。”

“是什么阻止了你向她表明心意呢?”

“说出来伊莎你可能会笑,她比我的年龄要大上很多,甚至见过我小时候的样子,然后,我在她眼中,似乎就一直都是当初那个孩子了。我长大了,她当做没看见;我有了能力,她不相信;我有了和她不同的想法,她不愿意支持,她始终用她自己认为对我好的方式对待我,却不明白我不希望那样,我、讨厌那样,可我又那么喜欢她……”

“阿尔,我有跟你说过我的丈夫吗?”

“他不是……?”

“是的,他在十六年前就去世了,”年长的妇人声音里并没有多少悲伤,只有淡淡的温柔,“我年轻的时候无法无天,我的父亲想为我挑一个南/美的富翁作为丈夫,我当场放言:把秘/鲁和智/利所有的富人加起来,也负担不起做我丈夫的资本。而我20岁那年,却真的爱上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富翁,他比我大了25岁。在他眼里,我岂不是和一个小孩子没有区别。我在父亲和朋友的反对下,对他展开了追求,我用了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终于意识到他也是爱我的。当我发现,在那些所有长辈对小辈的照拂,年长者对年轻者的看顾里,哪怕存在着年龄和身份的障碍,他的心也曾为我而动的那刻,我便毅然嫁给了他。他用他短暂的一生证明了我的选择没有错误,我们是这世界上最般配的一对。”

“不止身份、年龄,我们之间有更严重的问题,”阿尔弗雷德喃喃地说,“我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只要一见面就只剩吵架这一种方式来交流,她想说服我,但我无法接受,我想说服她,但她从一开始就不是我能够说服的。如果不化解这个矛盾……”

“那就去化解它,”卢卡斯夫人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法解决的矛盾,如果你相信你深爱着她,也被她所爱,那么再惨烈的冲突和遭遇,也是为了最后的圆满。愿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在美/利/坚的土地上,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值得所有的幸福。”

“谢谢你,伊莉莎,你总是能给予我许多东西,下一次,我似乎又有勇气去面对她了,”阿尔弗雷德掏出口袋中一叠被小心地放在口袋中的纸张,经历了大雨,它们却奇迹般没有被淋湿,“瞧我,都忘了正事,这是你的儿子托我带给你的,关于现在政府的新动向。”

“你那保护欲过剩的心上人对你这么年轻就参加了革命有什么感想吗?”卢卡斯夫人笑着接过,调侃道。

“她啊……”阿尔弗雷德想了想,“已经气到不想见我了吧。”

——那个愤怒到极点,却又暗暗为他骄傲着的心上人。


马修站在庭院里,雨水裹挟着夜风刮在他脸上隐隐生疼,可是比起他心中的惊涛骇浪,这点感觉完全是微不足道的。

“你怎么出来了?”身后传来阿尔弗雷德的声音。

“我以为你从刚刚开始,就已经忘了我还在呢。”马修气愤地说道,没有回头。

“我确实忘了呀,”阿尔弗雷德嘿嘿一笑,“要是记着,我现在就不会考虑要不要灭口了。”

好了,这回他真的打算弄死我了。马修惊恐地想。我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我本来只打算带你看看伊莉莎,看看她是个多棒的美/洲/人,像她这样好的人在我家成千上万,却也必须像她一样应付英/国那些愚蠢的法案,被束缚在殖民地的名头下,哪怕已到晚年,命运也没有掌握在自己的的手中。”

“英/国的法案并不愚蠢!你难道不懂英/国先生——”马修的反驳戛然而止,他想到了方才阿尔弗雷德与伊丽莎白.卢卡斯的谈话,只觉得这句话问出来有些心虚。

——他懂的,他明明那么懂。

“阿尔弗雷德,我得走了。”

“现在?你让我怎么和伊莉莎说?”

“你就说我被你的爱情故事激励,决定立刻出发去找到那个偷走了我身上所有的钱和值钱的东西的女人,然后原谅她。”

阿尔弗雷德仿佛是第一次认识马修一样死死地瞪着他。

“你知道如果你再遇见想打你的人,只有你那把可怜兮兮的枪能用了对吧?嘛,我看好你哦~”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谢谢你,加/拿/大。

马修走出数十步,似乎听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

阿尔弗雷德抱着肩膀站在夜幕中,自始至终没有抬过头。


TBC


注:本章出场的伊莉莎白.卢卡斯可以说是北/美殖民地时期最重要的女性,为南方的经济和后来的“美/国革命”都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她的儿子们都是美/国的著名政治领袖,一个是《独立宣言》的签字人,一个在联邦政府担任要职,还竞选过美/国总统。她死后,华盛顿总统亲自为她抬棺材以示仰慕尊敬,她被很多人称为美/国的“国母”。

注2:战争爆发后,英军每到一处,第一个要砍的就是“自由树”。全美各地的“自由树”竟然都给砍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马里兰等州还保留了几棵,供人们参观。

注3:对’印花税’收税官和马萨诸塞副总督的暴行:家和办公室被愤怒的人群捣毁,样子被做成纸人吊在树上烧。反英政府方面也声明这太过“暴力”是个人自发的行为,但很多人怀疑这其实是一起官方组织的暴乱。文中阿米的举动表示他属于并不赞成以这种方式反英的一方。


PS: 这章有点长也有点乱,之后会修改。这篇其实就是由一个个片段构成的故事,希望我安排的时间线没有太搞,能够被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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