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幸运S+

【伦克】黑夜教会封印物总会有神奇的效果（6）

Summary：

恐惧主教的恐惧，是将黑暗的恐惧带给敌人，是把世人的恐惧一一抚平，是直面属于自我的恐惧。对伦纳德而言，最后一项变成了送命题。

伦纳德中心，私设无数，我流解读。

时间在小克沉睡了一年左右，伦没进天尊梦境也不知道克是愚者。

前文戳：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

第六章

虚无的黑暗里，巨大的无色光球悬浮在心脏旁，偶有闪动。它散发的光芒虽明亮，却无端令人望而生畏。

一颗外形相似、只是小了许多的光球悄无声息地打着转儿出现在它周边的光晕里。

双目紧闭的伦纳德似有所觉，他眉梢微动，抬手轻点，精神深处由记忆构建的那个梦境世界里，所有事物旋即朝相反的方向疾退而去。

如神明勾动提线，时光顷刻间倒流了。

贝克兰德北区，圣塞缪尔教堂地底区域。

会议室里，索斯特讲完所有的必要事项，便将目光投向角落里时不时捋着那一头凌乱墨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伦纳德：“米切尔，或许我们都已经厌烦了这个程序，但我还是必须确认一遍：以你目前的状态，确定能跟上小队的进度？”

伦纳德抬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没问题，索斯特队长。事实上，我在之前负责的两起案子上甚至有了很大的进展。”

“哦？”索斯特有些惊讶，“哪两起案子？”

“和塔罗仪式相关的，”伦纳德面上的笑意沉淀下来，略有些严肃地说道，“我认为，我可能确认了其中一个重要线索人物的真实身份。”

两个月前。

在一起追踪恶魔的案件中，红手套伦纳德·米切尔后脑遭到重击，等他醒来，竟是彻底遗忘了自己喝下魔药、加入值夜者后的一切经历。索斯特带领的红手套小队本以为必须按照处理被卷入非凡事件的普通人的程序，暂时将伦纳德安排进教会名下的房产中等待后续治疗，却不料伦纳德·米切尔竟早已知道值夜者和非凡者的存在，且对自己当了多年值夜者毫不意外，反而对具体过程充满了兴奋和好奇。

“我三岁便知道值夜者了，”伦纳德诚恳地说，“你们可以去和教会方面核实，我从小就是预备成员。”

失忆的伦纳德就这样继续留在了红手套，队友们敏锐地发现，他比以往更散漫，也更爱笑了。像是卸去了某种沉重的枷锁，他总是热情地向大家请教非凡能力的使用方法，大量阅读过往的卷宗以弥补进度，旁听每一次会议，并发表了不少中肯、有价值的意见。

他的实力恢复得很快，向教会调取自己在廷根的值夜者生涯资料的申请也毫无悬念地得到了批准。在他翻阅廷根队友的事迹的时候，曾与他在廷根共事过的戴莉·西蒙妮突然来访。

戴莉是个涂着蓝色眼影和腮红的妖异女子。她打量了伦纳德几眼，毫不见外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眼中有一瞬间划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笑得促挟：“这样很好，你本来就不适合想太多。”

“戴莉女士……”伦纳德想说点什么，想解释自己不是有意忘记她的，却被戴莉扬手打断。

她压低了声音，语气暧昧：“我不久留，只是听说了你的情况所以过来看看你。要好好休息哦，身体可是男人最重要的本钱~”

伦纳德脸涨得通红，以至于忘了询问戴莉那起促使他来到贝克兰德加入红手套的邪神降临事件的细节。

据他所知，有两个队友在事件中牺牲了，他所在值夜者小队的队长，以及，克莱恩·莫雷蒂。

他凝视着他们的照片，试图将他们眉眼的每一处细节刻在心中。

尽管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可是读到那场被冰冷字符总结在纸页间的灾难，伦纳德仍感同身受地极度悲伤。他无来由地相信若是从前的他，一定会唾弃现在这个轻而易举抛弃了过去的自己，因为比无能为力更无法原谅的，是逃避——无论有意无意。

伦纳德尚未定好接下来要为已不存在于记忆中的队友们复仇的计划，自己失忆前正调查的案子就给了他当头一棒。他怔怔地看着夏洛克·莫里亚蒂的仪式画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怀着激荡的心情仔细记住的死者容颜，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手头的案卷中，他甚至不需要用熟悉感和相似来找理由，克莱恩·莫雷蒂戴上浓密的胡子和金边眼镜后，绝对与夏洛克·莫里亚蒂分毫不差！

如果连死亡都可以是假的，那么，邪神降临是否也另有隐情？这位伪装成女神信徒的前队友，并不比因斯·赞格威尔高尚，他奉了隐秘组织的命令加入值夜者，其实也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伦纳德越想越心惊。如果他此刻有过往记忆，或许还会思考别的可能性，但情绪冲击下，现在的他看克莱恩·莫雷蒂，就像看一个心怀叵测的陌生人，哪怕是兰尔乌斯的死亡，也不能影响分毫——谁都会报复伤害过自己的人，那和他本身别有用心并不冲突。

一股久违的、浓烈的愤怒自心头窜出，伦纳德碧绿的眼眸中似有浓黑的涟漪层层叠叠，他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证据还不够……我会努力找到更多，如果到最后仍无法证实我的猜测，那就借教会力量将你逮捕回来，交给专业人士审问！

“事情就是这样，”伦纳德结束了讲述，他扫了一圈被惊呆了的红手套小队，心情沉重地总结道，“索斯特队长曾说过，塔罗会仪式相关的案子若要彻查，除了我们小队全员，还要至少再加入五位序列7的值夜者和相应的辅助人员。克莱恩·莫雷蒂的假身份格尔曼·斯帕罗曾在刺杀序列5的疾病中将未遂后全身而退，他的实力保守估计至少序列6，且可以随时变换容貌，我建议向教会高层申请更高级别的援助。无论是对一个离奇死而复生、身怀秘密的前值夜者，还是对一个目的不明的隐秘组织成员，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将他活捉回来，在女神的见证下证明他的罪孽或清白，都是必要的。”

索斯特郑重地点了点头：“做得不错，米切尔。向教会报告然后申请援助这部分就交给我吧。”

伦纳德很快便得到了好消息。

总的来说，抓捕克莱恩·莫雷蒂的过程不算顺利，尽管多对单、实力差距悬殊，那人却总能在绝境来临之际寻找到一线生机。最后究竟是怎么成功的上头语焉不详，但这和伦纳德无关。

他敛去总是漫不经心的神情，获得批准后便进入了地底的查尼斯门，在接受圣堂审判之前，克莱恩·莫雷蒂被临时关在了第一层的牢房。

黑暗温柔地将伦纳德包围，他在长长的过道旁停下脚步，望向门内的克莱恩。

记忆就在这一刻排山倒海地汹涌而来。伦纳德捂住额头，痛苦地呻吟出声。

他想起来了……这里，是他的梦！

他在进入记忆试图解决烙印之种的过程里意外触发了一个普通的烙印。

这个烙印看似和克莱恩休戚相关，其实并没有直接因果关系，它的成型只不过是伦纳德曾恐惧过自己是否会因为信任某人而做出不理智的选择。

当年幼小的伦纳德站在女神的圣徽下，听教会怜悯地告知父母牺牲的真相。光怪离奇的世界在他面前缓缓展露出狰狞的面目，而他甚至还没到能深刻感受何谓死亡的年纪。于是长久的沉默后，他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带着好奇、懵懂、向往还有一点点忐忑。

他问：“值夜者是什么？”

多年来，伦纳德都为能够有机会成为一名黑夜教会的值夜者而自豪，或许他曾因各种原因在提升实力上不够努力，以至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发生，但他永远也不可能为任何人跨越自己的底线。无论记不记得克莱恩，他都会在得知他诡异复活的第一时间，考虑他是教会叛徒的可能性，所以，他无需因自己的怀疑而感到歉疚！不如说，他甚至很欣慰重视着克莱恩的自己仍然会选择先怀疑他。

他相信，现实中的克莱恩也从未介意过自己短暂的怀疑。

——他们比谁都清楚“守护者”的意义。

不过……这回的梦境还是太奇怪了！一个普通的烙印，为什么最后会发展成这样！别的不说，克莱恩怎么可能被轻易抓住？他是愚者先生的眷者啊！伦纳德尴尬地扫了眼牢中浑身戴着遏制非凡能力的枷锁、处于昏迷状态的克莱恩，只想立刻从原地消失。

正打算遵从内心结束掉这个梦，一道略显讶异的惊叹却自伦纳德背后传来。

“哇哦！”

伦纳德僵住了，他认得这个声音，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人的声音仅仅入他的耳，就能让他回想起白鸽、背影、离别和春天，那便只有那个人了。

伦纳德难以置信地转过身。

克莱恩·莫雷蒂——不是查尼斯门里那个，而是身着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衣物的奇迹师——悠闲地倚靠着墙，按了按头顶的礼帽，然后似笑非笑地开口道：“伦纳德，老实告诉我，你想对我这么干多久了？”

TBC

红手套是不可能因为克莱恩死而复生获得批准抓捕格尔曼的，但伦知道克是黑夜眷者吗？不，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