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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克】黑夜教会封印物总会有神奇的效果（11）

Summary：

恐惧主教的恐惧，是将黑暗的恐惧带给敌人，是把世人的恐惧一一抚平，是直面属于自我的恐惧。对伦纳德而言，最后一项变成了送命题。

伦纳德中心，私设无数，我流解读。

时间在小克沉睡了一年左右，伦没进天尊梦境也不知道克是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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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看样子，梅丽莎的事情用不着我了。”奥黛丽推开教堂休息室的门，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她的到来。她披了件深色斗篷，金发笼在兜帽里，一身的风尘仆仆，全无半点来自上流社会的矜贵。

伦纳德没有惊讶，他放下手中的诗集，朝奥黛丽点了点头。

“除非现在取回那个序列7的身份，不然我没办法知道她究竟是怎么骗过我的。”

“不必再追究，我已经派人将她送了回去，”伦纳德轻笑了一声，“好久不见，正义小姐。我记得之前已经通过祈祷把详情告诉了你。”

尽管知道伦纳德并没有在赶客，奥黛丽还是不好意思地抚了抚额。

“来都来了，”奥黛丽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所以，女神眷者？”

伦纳德的脸有些僵，他低声咕哝：“那只是一个意外。”

奥黛丽“噗嗤”一笑：“你想好怎么跟愚者先生交代了吗？”

“目前除了走在路上有更多人看我之外，我暂时没发现有什么区别，希望愚者先生不要介意一个多出来的头衔。”伦纳德无奈地看向奥黛丽，正对上她荡起层层涟漪的双眸。

“你……”伦纳德吃了一惊。

奥黛丽轻松的神色已经消失，她皱起秀丽的眉，眼波流转，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认真道：“星星先生，你在害怕什么？”她的眼中，浓烈得令人窒息的恐惧正环绕着好友周身。

伦纳德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这是序列能力的外显，你应该听说过黑暗途径序列3名为恐惧主教。”

奥黛丽点点头，“观众”的判断告诉她，伦纳德没有说谎，可他同时也隐瞒了很重要的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揭过这个话题：“关于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哪件？”伦纳德愣了愣。

“心理治疗！”奥黛丽摊了摊手，“现在整个塔罗会都序列4以上了，只有你至今没让我帮你治疗过，观众半神的免费治疗唉，别人想要都没有呢！”

伦纳德干笑：“这……没必要吧？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奥黛丽盯着他看了几秒：“不像，星星先生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写在脸上。”

但你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奥黛丽的心沉了下去。

第一次发现伦纳德的问题，是在愚者亲自主持的最后一场塔罗会上。

在愚者说出世界陷入沉眠的那一刻，奥黛丽注意到了伦纳德的情绪变化。这个塔罗会最随意散漫的男人周身升腾起有如实质的不解和愤怒，如果不是愚者立刻将唤醒世界的方法公布，奥黛丽怀疑星星已经当面冲撞了神灵。

对塔罗会其他人来说，愚者先生是仁慈的师长、强大的庇护者和拯救者，对星星来说却并非如此。如果不是有世界在，星星或许永远都不会对塔罗会产生丝毫归属感。崇拜敬仰着愚者先生的奥黛丽对此不以为意，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塔罗会就像一个互相帮助的小家庭，连世界先生都软化了，星星先生又有何难？

尽管并非全部，但在奥黛丽的努力下，伦纳德确实和半数人建立了还算不错的关系。

对此奥黛丽十分欣慰，眼下只要世界和愚者都能醒来，塔罗会就将是最完美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奥黛丽在外游历的时候意外碰见了伦纳德。她当时的距离不算近，可以肯定星星并没有注意到她。

身为官方非凡者，伦纳德很少遮掩自己，他光明正大地走过街巷，手捧诗集低声诵念着，表情平静中带着怀念，像是已经这样做过许多年。奥黛丽却被那流淌在眉眼间、连本人都未察觉到的压抑和痛苦灼伤了双眼。

愚者要求星星为世界写诗。但伦纳德的痛苦不是写不出诗的痛苦，而是写诗这个行为本身就令他痛苦万分。

奥黛丽冷静地分析着：先不说水平如何，星星以前确实经常写诗。他现在明明做着过去习惯的事情却受到了伤害，是因为如今写诗只是为唤醒世界的一种方式。而当初……世界先生应该还在他身边。

奇怪的是，他自己怎么会没察觉到？那坚定和期待都真心实意，甚至在“回到过去”这个状态下感到了久违的安心，星星根本没发现自己在痛苦。

从那一天起，奥黛丽开始有意识地追溯世界和星星的关系。

她曾经认定他们是亲密的友人，只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现在看来，这个总结大致没错，细节方面却另有隐情。

在世界沉睡前，星星除了日常的工作，似乎没有愿望，也没有做什么事的动力。是世界的沉睡给予了他方向。

为什么世界还在时不能，他走了却能？

——因为他在时，星星几乎无法为世界做任何事。终于能派上用场的喜悦可以盖过一切，包括痛苦。

答案未免过于残酷，奥黛丽深吸了一口气。

再换一个角度，从格罗塞尔游记开始，她就注意到，每当世界表现出彻底的格尔曼·斯帕罗性格时，星星都会显得不太对劲。

奥黛丽回想起和“魔术师”佛尔思小姐心理治疗过程中的一段闲聊。

“为了创作更多世界相关的内容，我去问了星星，”佛尔思的表情有些尴尬，“结果他回答我：愚者先生说过不能涉及他的隐私。而对格尔曼·斯帕罗作为眷者的事迹，你了解得比我更多。”

奥黛丽震惊地眨了眨眼。

佛尔思纠结地继续道：“我告诉他，话不能这么说，我要写的是小说，需要有一些生活气息作为点缀，可以写进圣典的天使读者不爱看。他看了我好久，才笑着问：行啊，你想知道啥？我可掌握着他不少糗事！他态度转变得太快，我有点不安，以至于到了最后，我也没敢真的问什么……”

佛尔思双手合十，有些愧疚地总结：“星星先生真的是个好人，和他相处很愉快，可是，我总觉得在世界先生的事情上我要是问了太多，就会把他某种珍贵的东西夺走……”

敏锐的“魔术师”小姐给出了奥黛丽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仿佛万事不放在心上的星星，近乎偏执地守着他和世界共享的过去，他一直坚信他所不了解的格尔曼·斯帕罗只是世界的伪装。

为世界做过心理治疗的奥黛丽知道，那是个伪装，但也不全是。

时间和苦难留下的刻痕，是无法被抹去的。

然而，星星可能比她更清楚这点，他只是，很想看见过去的那个“克莱恩”而已……

不对！她为什么会那样想？

明明对星星先生来说，他想看到过去的世界先生很容易。世界先生在他面前本就差不多放弃了伪装，诚实大厅里，他们俩光用想法对话都能出演一幕戏剧。

——如果，没有诚实大厅呢？

奥黛丽瞪大了眼睛，诚实大厅太有冲击力，以至于她需要很努力才能回忆起在那之前世界是如何对待星星的。

星星的第一次塔罗会，所有人都发现了他对世界的在意，可世界自始至终，只是阴沉地坐在那里，说着星星完全不了解的事情，除了中途为他解释了一个概念，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对他同样重视的意思。那之后的塔罗会也大同小异。

格罗塞尔游记，全程世界先生除非必要不说话，对出任务经验丰富的星星先生投以的关注可能还没对我多……如果世界先生是我久别重逢的朋友，设身处地代入了一下，奥黛丽体会到一种可怕的窒息感。

星星先生，你所付出的感情，在此之前，是否从未真正意义上得到过世界先生的回应？可经历了诚实大厅，你已经有证据确认世界仍是你熟悉的那个“克莱恩”，为什么却没因此解开心结？

观众途径的“织梦人”苦恼地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奥黛丽，加油！虽然谜团越来越多了，但这是属于你的领域，要想帮助星星先生，你必须靠自己分析出真相！

她开始回忆神弃之地为世界先生做的第一次治疗。

“世界先生，我是你的心理医生，虽然确实可以同时陪你聊天，但我的言语会不自觉带上治疗和诱导的成分，那将不利于你的康复。我建议你另外寻找可以放松的对象，进行不带目的的闲聊。

格尔曼·斯帕罗很配合地点点头，奥黛丽注意到他嘴角微扬，显然第一时间就决定了那个对象。

她象征性地提出了疑问：“据我所知，红手套的事务非常繁忙？”

格尔曼面无表情地解释：“我会提前通过愚者先生的影像询问他是否有空的。”不知是不是错觉，奥黛丽从他沉静的眼神里捕捉到一分没被掩饰得太好的得意。你就这么自信星星先生会同意，都不需要先跟他确认一下的吗？以及，愚者先生原来比想象中更眷顾世界先生！连这种小事都能帮忙中转！

过去的奥黛丽并没有对这个发展有任何疑问，现在的奥黛丽却若有所思。

灰雾之上整整半年和世界先生的闲聊，对星星先生来说都不算是帮助吗？

如果事实是，通过诚实大厅，星星发现自己能让世界放松，而他表现得越像过去的自己，就越能给世界带来快乐，让他回到曾经的状态。那么，闲聊就不是帮助，而是作为朋友理所当然的日常。就像撰写诗歌一样，星星主动让自己“回到了过去”！

这就说得通了！

在他心里，世界对他有所不同，只是因为他代表着“过去”。这个过去是美好的、没有阴霾的，或许两人还曾经拥有共同的目标和理念。

但人的感情岂能用时间段来衡量。星星让一切停留在了过去，所以再没想过从世界那儿得到新的回应。他又因为实力差距无法帮上什么忙，诚实大厅之前，世界表现出的态度在奥黛丽看来很冷漠，对星星来说，那可能才代表着正常！反而是诚实大厅让星星意识到自己还可以做点什么，让世界找回被他舍弃已久的放松。

他坚信着他们之间无法从过去跨越到现在并拥有未来，为什么？世界做了某件事，或者曾对他说过某句话？

最重要的是，按照这个设想，他们过去，真的是朋友吗……？

奥黛丽想得愈深，脸色愈难看。这两个人明明互相重视，却一个单方面的依赖奉献，一个戴着重重面具什么都不说，把彼此的关系搞得如此错综复杂。

星星的精神状态从世界陷入沉睡的那天便开始逐步恶化，只是因为他自身性格的问题，表现得并不明显。直到他晋升序列3，或许是黑暗途径带来的影响，或许是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更有可能二者皆有，那种精神的破碎感一瞬间就清晰可辨起来。

以至于方才奥黛丽看见他的第一眼，差点以为他濒临失控。

她最终还是尊重了伦纳德的意愿。

序列3之前，伦纳德对治疗的拒绝更多是“我不认为我有问题”，如今，他变成了“我知道我有问题，但我不想治疗”。往好里想，他神奇地对自己的状态有了自觉。

奥黛丽是“心理医生”，如果不采用强制手段，在病人完全不愿意敞开精神领域的情况下，她很难实施有效的治疗。更何况如果问题真的出自世界，那即便是高序列观众也无法用非凡能力解决，因为它只存在一个解法。

世界先生要主动，没有任何伪装、隐喻、暗示，毫无保留地告诉星星先生，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他对他都一样重要。

给他一个拥抱，或者更多……是的，奥黛丽捕捉到了这段关系中被隐藏着的、可能连当事人都没醒悟的那部分。

但世界先生沉睡了。

过快的成长抹掉了年轻的女孩眼中的稚气，却没有毁去她天生的浪漫情怀，她无法接受自己两个友人间这宛若死局一般的发展。

她决定求助自己全身心信赖、敬仰的那位神灵。

与伦纳德告别后，奥黛丽准备好祭品，虔诚地念诵着早已铭记于心的尊名。

她平时就什么家常话题都会在祈祷时说，所以这回也直截了当地向愚者提出了请求。

“尊敬的愚者先生，当初世界先生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是您允许我到灰雾之上为他治疗，且让他随时都可以见到星星先生。现在，换做星星先生累了，我却再也帮不了他。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能否让世界先生如您倾听我的祈祷一样，也偶尔跟星星先生说说话呢？我觉得他们真的有必要好好交流一下。”

为确保愚者听见这个求助，奥黛丽将这段话跟重要事项一般来回念了许多遍。随后她抿了抿嘴唇，忍不住轻轻叹息：“如果有机会，真想让他们再去一趟诚实大厅啊。”

“待一天，不，一个小时就足够了。”

奥黛丽披上斗篷，步入夜色，苏茜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默契地跟上了她的脚步。

她还是准备回贝克兰德见一下梅丽莎。

自从确认了梅丽莎是世界的亲妹妹后，奥黛丽一直有个疑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哪怕是星星。

为什么一个沉睡了至少几百年的人，会在当前时代拥有家人？

这是否正是世界先生伪装自己的起因？

TBC

虽然正义小姐有很多事不知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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