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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克】黑夜教会封印物总会有神奇的效果（12）

Summary：

恐惧主教的恐惧，是将黑暗的恐惧带给敌人，是把世人的恐惧一一抚平，是直面属于自我的恐惧。对伦纳德而言，最后一项变成了送命题。

伦纳德中心，私设无数，我流解读。

时间在小克沉睡了一年左右，伦没进天尊梦境也不知道克是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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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宁静教堂，资料室。

这里被层层叠叠的防护措施包围，比大部分的查尼斯门都要严密。数千年来黑夜教会的所有历史变迁都存放于此处。哪怕伦纳德已是序列3和女神眷者，权限也最多只能浏览三分之二的内容。

但他目前其实并没有什么想知道的。先前他查阅过女神眷者的部分，里面的内容和他已经了解过的大同小异。过往的那些黑夜眷者似乎并没有太明显的特权，伦纳德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使用这个身份，亲身体验比资料可要真实许多。

经过教会殉职人员资料时伦纳德神情微动，他有些想查询那两个深埋在记忆深处、给予了他生命的名字，但最终一种难言的低落还是促使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队长、戴莉女士现在应该也在这里了吧？还有……克莱恩。

鬼使神差地，伦纳德在无数名字里搜索出了克莱恩，他最后的记录应该还是在廷根……不对！

伦纳德的目光一点点凝固，眉头难以遏制地皱了起来。

关于克莱恩的最新一条记录，竟是因斯·赞格威尔的死亡！

记录用冰冷的陈述语气如此写道：

“克莱恩·莫雷蒂杀死了因斯·赞格威尔，他并没有亡于廷根。圣座有令：严格保密这个消息，不许泄露给大主教和高级执事外的任何人。禁止追查克莱恩·莫雷蒂，就当他一直都躺在坟墓里。”

怎么会这样？伦纳德有些难以置信，他一直以为当初的因斯战克莱恩是借着愚者的力量抹去了所有的痕迹，才会最终归于悬案，谁曾想，红手套队长认知里的悬案，竟早已在当天就告破。

圣座的命令，究竟来自教宗，还是女神？

如果是女神，祂难道在那个时候就和愚者有了共识？对一个“背叛”了教会成为愚者眷者的前值夜者如此宽容，是否正是祂献给愚者先生的诚意？

克莱恩知道吗？伦纳德思绪电转，他刚在0-97的梦里重新经历了一遍这段往事，自然记忆清晰，几乎是瞬间，他就肯定地得出了克莱恩知道的结论。

克莱恩曾说他可以趁机离开红手套，当时他思绪杂乱，并没有仔细分析过这句话背后的意义。

女神可以宽容地放走一个合作神明的眷者，但怎么会饶过一个真正的背叛者？克莱恩如此自信，难道是因为……

他算准了无论我有没有离开教会，都会受到愚者的庇护？

伦纳德呼吸一滞。

——愚者先生允许我加入塔罗会，究竟是祂的意思，还是源自克莱恩的请求？

※※※※※※※※※

南大陆，黑夜教会与大地母神教的联合临时驻地。

埃姆林用黑气凝出蝙蝠般的翅膀，无声无息地潜入了黑夜教会的地盘。

自从在伦纳德身上嗅到了新鲜的、属于夏洛克的味道，埃姆林就百思不得其解。随着时间推移，他终于抵不过好奇心，想趁着伦纳德不在营地，自己去寻找真相。

话虽这么说，他还没想好接下来应该做什么，难道偷溜进伦纳德的房间吗？听起来像个变态。

埃姆林得知夏洛克·莫里亚蒂就是世界的过程非常简单。

某次他和星星二人合作干掉了一个玫瑰学派的半神，清点战利品时，埃姆林随口说了句“这人身上的东西还挺多，每件都能卖到5000镑。”

伦纳德肯定了这个说法，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丝笑意：“这个层次的神奇物品，我当初卖给世界可是拿了7000镑。”

埃姆林嘴角抽了抽：“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事儿。”

伦纳德饶有兴致地问：“你刚认识世界时，他表现得很重视钱吗？”

埃姆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格尔曼什么时候重视钱了？他想要钱的话去干掉一个谁就有了，更何况他还可以随时使用那个叫道恩的富翁身份。”

“我是说夏洛克·莫里亚蒂。”

“……谁？”埃姆林僵硬地转过头，一脸惊恐，“什么？夏洛克就是世界？！”

猝不及防的真相让埃姆林颓废了很久，伦纳德那句可恶的“抱歉，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更是雪上加霜。

从不愉快的往事中回过神，伦纳德住的地方已经近在眼前。他房间的门虚掩着，显然觉得教会驻地相当安全，根本就懒得上锁。

真的要进去吗？埃姆林开始天人交战。他都没锁门，想必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吧？

可做这种事本身就不光彩！他在心里斥责自己。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听见了脚步声，声音竟是从伦纳德的房间内传来！

里面有人！埃姆林脸色难看起来。伦纳德还远在宁静教堂，这个时间点，除了自己，还有谁会来一个序列3的半神房间？

埃姆林做好战斗准备，心一横，径直推开了门。

伦纳德房间里真的有个人，他站在书桌旁，但没在翻什么重要文件，而是盯着桌上一盏普普通通的油灯发呆，仿佛正在思考如何把它大卸八块。

他的身型极为熟悉，以至于埃姆林震惊地叫出了声：“夏洛克！”

那人转过身，确实是世界最早认识他时的模样，只是没了胡子和金边眼镜后，他几乎年轻了十岁，跟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似的。

世界不是沉睡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埃姆林的直觉告诉他这应该就是夏洛克本人，但他的状态，非常、非常诡异！

他身上没有夏洛克的那种亲切感，脸上也缺乏表情，反倒更近似于格尔曼·斯帕罗。

但格尔曼也是人，不过行事疯狂冷酷了些，夏洛克此刻望过来的眼神，却好像埃姆林是路边某块石头，没有任何被施以关注的意义与价值。

埃姆林突然感到了几分难以控制的怯意，就像面见奥尔默公爵时一般，他无法维持自己一贯的高傲，只觉手足无措，无论心里想着什么，面上都不敢露出半分。

可夏洛克明明是我的朋友啊！他还没完全接受夏洛克变成格尔曼耍着他玩的事实，甚至还不止一次琢磨过等世界醒来后要怎么报复回去——揍他一顿是不可能的，但身为血族总能想出合适的办法来——结果现在人是见到了，这副鬼样子还不如格尔曼呢！

“……埃姆林？”夏洛克像是终于认出了他是谁，他缓缓开口，语调如许久未说话般冰冷而僵硬，“伦纳德在哪里？”

你都能出现在他房间里了，怎么还要问我这个问题……埃姆林表情古怪。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去见伦纳德，世界也曾提前啰里啰嗦地提醒了好多，一点都不符合他冷酷的作风。他当时只觉得这是对自己能力的质疑，之后才回过味儿来。

世界显然非常了解星星，比起自己，他对星星的实力才有绝对的信任。但埃姆林却怎么也想不通既然他们是旧识，世界干嘛一定要委托自己作为中转去找星星买东西。世界在提防着什么？不是星星本人，那就是星星的秘密？

当时埃姆林很快就放弃了深究，对于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他一向不会思考太深。

现在看来，他们俩私底下的关系比想象中更好。

“昨天是冬礼日，他回去主持了。”埃姆林想了想，如实回答。他不太习惯夏洛克现在这个样子，让他感觉自己在跟陌生人说话。

“他什么时候回来？”夏洛克漠然道。

“不清楚，但我有他信使的联络方式，是在你走之后他新签的一个，”埃姆林清了清喉咙，故作镇定，“他刚序列3，可能还没想好尊名，不然你就能直接通过祈祷和他对话了。”

“不，”夏洛克摇头，“我必须和他见一面。”

埃姆林注意到说出这句话后，夏洛克变了。之前他身上没有丝毫人味，气息也跟陈年的酒一般，透着一股子衰败腐朽的味道，缺乏生机。可现在，却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活了过来，他空洞的双眼中又迸发出鲜活色彩，像是在无光的地方竭尽全力挣扎后终于重见天日。

——他的朋友回来了。

埃姆林一时愣住，他有点高兴，那些报复的念头也随之没了影。

“夏洛克。”他刚开口要说些什么，就惊恐地看到夏洛克仅仅朝门口迈出了一步，整个人便如同一道烟般溃散开来，融进了空气里。

“不是吧……”埃姆林神情呆滞地低下头，在夏洛克消失的地方，趴着一条布满玄奥花纹的透明蠕虫。

他本能地想伸手戳戳那虫子，却突然困惑地收回手，忘记了刚才自己想做什么，于是神色凝重地回忆着：明明应该沉睡的世界出现了，浑身不对劲却急着要见星星，莫名其妙地恢复正常后的下一秒，就变成了一条虫子？这难道是夏洛克的神话生物形态？看起来太弱了吧！

话是这么讲，以埃姆林如今的见识，他当然能看出虫子的位格远远没达到他最后一次见到世界时他给人的感觉。不管这东西的本质是什么，形象也太逊了。埃姆林腹诽了两句，得出结论：果然还是血族比较帅！

不过，它的味道怎么有点熟悉？刚见到世界时他的气味完全变了，所以埃姆林一时没想起来，现在空气里弥散的气息，才是他一开始从伦纳德身上闻见的、属于过去的夏洛克的味道！灵感如闪电般劈中了埃姆林，他恍然大悟：“星星之前带着虫子形态的你！所以才浑身都是你的味道！”

他转而小声咕哝：“这可就有点奇怪了……”他再喜欢一个人偶，也不会走到哪儿都带着它，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呢。

在埃姆林眼中，形态和体型的差距不会影响到世界和星星亲密无间这个事实，他自己本就不是人，当然不会以人类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伦纳德，你看起来纯情得很，想不到，你整天把夏洛克的疑似分身带在身上……埃姆林抽了抽嘴角，对此刻不在这里的那位朋友有了新的认知。

他脑补了会儿奇怪的东西，才意识到透明蠕虫一直没说话：“难道，你不变成人就没办法说话？”埃姆林怜悯地看着那虫子，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夏洛克，你也有今天！

埃姆林兴奋得脑袋一热，仗着自己在人偶方面的丰富经验，好心提议道：

“是不是原材料不够才维持不了太久？从这么小的虫变成那么大一个人，是什么原理？我回头给星星多准备几条试试？对了，那纹路是必须的吗，手动刻上去行不行？”

蠕虫没有五官的头部猛地转向埃姆林。

一虫一血族沉默地“对视”着。

埃姆林活了那么久，突然无师自通地明白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

伦纳德隔天就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前线临时驻地。

一向不喜欢出现在阳光底下的埃姆林竟恹恹地坐在路边毫无庇荫的地方，表情来回变幻，好像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

看见伦纳德，他的眼神瞬间复杂了起来，一脸的意味深长、欲言又止。

伦纳德打了个寒颤，匆匆招呼过就离开了。

埃姆林总会突然冒出一些奇思妙想，为了不被他的逻辑套进去，这种时候姑且还是别跟他交流了。

他推开自己的房间，灵之虫仍如他离开前那般安静地躺在书桌上沉睡，仿佛从未醒来。

——就跟它的主人一样。

伦纳德怔怔地看了它几秒，将它拾起放在手心，低声自语：“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呢，克莱恩？”

灵之虫蓦地动了，它似乎一直在等待这一刻，以对一条虫子来说惊人的速度顺着伦纳德的手指爬到顶端。

然后伸长身体……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额头。

TBC

跨年了，要想轻松一点，就交给月亮吧！

克是女神眷者应该没有留下真正的书面资料，原著是大主教圣安东尼自己口头做出的猜测。圣安东尼大概有序列3，他都不能肯定，所以……而伦因为知道得太多（比如愚者的部分）反而难以直接猜出真相。

开始担心以现在这个趋势，下次塔罗会的主题会不会变成成员纷纷线下证实星星和世界是真的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