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幸运S+

【伦克】黑夜教会封印物总会有神奇的效果（13·上部完）

Summary：

恐惧主教的恐惧，是将黑暗的恐惧带给敌人，是把世人的恐惧一一抚平，是直面属于自我的恐惧。对伦纳德而言，最后一项变成了送命题。

伦纳德中心，私设无数，我流解读。

时间在小克沉睡了一年左右，伦没进天尊梦境也不知道克是愚者。

前文戳：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

第十三章

“你们谁掉了张电影票？”下班时间已到，办公室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周明瑞的问题一出，只有少许几个人看过来，他们死气沉沉的脸上没有一点好奇，满是被生活毒打过的模样。

周明瑞干笑了声，收起那张莫名出现在自己办公桌上的电影票。

时间就在今晚，若是没人认领的话不就浪费了吗？还不如自己放松一下去免费看场电影。

电影的名字很奇怪，叫做《不好好说话1》。

这都能拍成系列？听起来就是烂片。

等到了电影院，周明瑞更肯定了之前的想法。

时间被安排在了午夜场，结果放映厅连第二个人都没有？

空调的风吹在脸上，他有些毛毛的。来都来了！周明瑞脖子一梗，找了个最好的位子坐下，开始享受这独一无二的VIP包场待遇。

电影真开始放映后周明瑞才发现这剧情比想象中好看。是西幻题材的，讲的是一个主角复仇的故事。设定和主流不太一样，升级竟靠喝药水，还有这种好事？不过这故事和标题有什么关系？主角明明很会说话，见人说人话，见鬼都能无师自通鬼语。

直到主角单方面和他的前同事重逢那一刻，周明瑞心里才“咯噔”一声。你们分开了有一年吗？什么叫“几年十几年未见的错觉”，这不会是个基片吧？

可这俩人分别前也不像关系很好的样子，顶多是个准朋友，没时间真正了解对方就生离死别的那种。或许是因为……他一直在想念那段日子。他曾希望那段日子更长一些，能和身边人建立亲密深厚的关系，如今却再也做不到了。可还没等他彻底放下念想，有个人却从过去追了过来。他私下里对前同事那种远远超出以往情感基础的关注，应该是源自一种补偿心理和微妙的感动。即便如此，以主角的个性，他本该将这个前同事和哥哥妹妹一样推得远远的，如果不是前同事身上寄生了一个疑似关键剧情人物的隐患的话。

周明瑞艰难地理顺了剧情的逻辑。他能分析出这是多么复杂纠葛的感情，可不知为何，心里却漠然一片，没有半分触动，就好像他负责情感的那根神经很久以前就坏死了。

前同事也是个狠人，他一口气扒掉了主角大部分的马甲。主角迫不得已与他重新开始交流，但字里行间说话疏离得很，这种情况下两个人竟也配合默契地完成了复仇。

电影的最后，前同事期待地问主角要不要回来，主角很装逼地留下了一句“回不去了”。

还好不是个基片……周明瑞松了口气，转而又神色古怪。

这个结局是怎么回事？我要是那个前同事，我就要暴打主角，会不会说话啊？

周明瑞一瞬间领悟了这部电影的名字为什么叫《不好好说话》，可真太TM贴切了！

尽管影片本身并没有给周明瑞带来太大的情绪起伏，但剧情确实很有深度，周明瑞给手机连上热点，随手刷出了网友的影评。

一篇点赞度最高的评论有着显眼的大标题：《论“回不去了”四字代表着什么》。

“一、大仇得报，但将他引上这条道路的长辈和幽默风趣的前辈全没了，他再也回不去过去的美好时光。”

“二、他身上的秘密一个接一个的，还被危险的家伙盯上了，再回去干过去那种体制内几乎没有隐私的工作怎么可能？”

“三、哪个主角复完仇不会空虚一段时间？目标啊动力啊全没了，心态啊精神啊又早已和当初的自己不一样。”

……

该评论一口气列了七八条，周明瑞读得啧啧称奇，这是拿了放大镜在看电影啊。

直到最后一段，画风突变。

“不管主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听在前同事耳朵里只有一个意思。”

“绝交吧。”

草。周明瑞捂住脸，手已经自动滑上去给这篇评论点了个赞。

第二次周明瑞在办公桌上发现无主的电影票，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能是谁送温暖吧？他淡定地想。

票是《不好好说话2》，现在的电影可以两部排在一个档上映了？怀揣着对后续剧情的期待，周明瑞再度深夜来到电影院。

明明电影质量不错，为什么没人看啊？他尴尬得再次享受了包场待遇。

电影的第一幕，是一个浑身溃烂的人跪在地上悲鸣。

周明瑞皱起眉，他对人的相貌很敏感，那人很明显是上一部里的前同事。只是那么好看的脸，竟然毁容了？这真的是第二部吗？怎么感觉我漏看了三集？

毁容的前同事嘴里还念念有词。

等等，这不是主角伪装的那个邪神的祈祷词吗！主角你又干了啥？！上一秒头也不回下一秒就让前同事信仰自己？好家伙，我现在真的要怀疑你的性取向了。

正待继续看，突然，大屏幕跟坏了一般闪过许多雪花，随后便黑了下去。

啥？看场电影都能出播放事故？

周明瑞取出手机，《不好好说话2》的热评第一的字数极少，他扫了一眼，面露古怪。

“他瞒过了我？”

什么玩意啊！

广播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尊敬的观众，电影院的放映机暂时出了点问题，请耐心……等待……咔啦……滋……醒……本体？”

周明瑞的双眼顷刻间失去了焦距。

※※※※※※※※※

在陷入沉睡之前，克莱恩曾仔细研究过及时回应祈祷并掌握现实动向的方法。

本来他打算效仿安提哥努斯，在永眠状态中让梦境外显，借助梦境于某个限度内回应祈祷。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等于彻底放弃主动权。

如果有他关心的人遭遇危险呢？他外显的力量是否有延迟？是否能成功救援？一切都是未知数。最保险的是由他的一部分亲自醒着待在外面，但这或许瞒不过天尊。

克莱恩很快想到了解决方案，他分出十几条灵之虫，每条从身体中剥离的那刻都被他施以“盲目痴愚”，使它们暂时遗忘了它们其实是本体的一部分，自我认知独立起来。因为女神刚给了“永暗之河”的河水，天尊的意志正陷入短暂的永眠，所以克莱恩设置直到祂再度醒来尝试争夺控制权，灵之虫的记忆才会逐步恢复。

接下来就是为它们赋予人性，同时取走会自主联想高层次知识的智慧。如果他做梦的时候，梦外面还有十多个自己在思考怎么对付天尊，并付诸于行动，那这一切布置就没有意义了。

简单来说，虽然它们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且具备真神之上的位格，但却变成了半个智障。它们的人性将仅仅集中于他对特定的人群的在乎，它们会给予他们特殊关注。

最后，克莱恩为自己布下了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的后手，如果它们判断有哪个亲友遭遇了分身无法救援的危险，就会立刻使用命运的嫁接，与本体交换命运。本体在完成救援后，还可以在人性极强的状态下以主意识重复接收一遍自己的锚传来的祈祷。

布置完这些，最终进入永眠状态的本体将是神性与不包含对重要之人在意的剩余人性。

这正合克莱恩的意。天尊无法干涉他梦中会出现谁，因为诡秘三途径本就没有真正操纵梦境的能力，但祂却能影响到他们会对他做什么。在梦里被熟悉的人背叛，想也知道那将是人性巨大的流失，可如果他失去了在意这种情绪，就能伪装受创，再找时机反戈一击。

——反正梦都是假的。

大大小小的博弈持续了一整年，克莱恩因伦纳德疑似遇险终于第一次和灵之虫们交换了命运。在短暂的自由活动时间里，对亲人朋友的感情涌上心头，克莱恩却突然醒悟到这种分裂人性的方式存在极大的弊端。先前为了骗过天尊，他和灵之虫拥有不同的记忆，要吸收后才能同步，问题还不明显。可现在，那些温暖的、他所珍视的记忆全回来了，尽管他的锚因此前所未有的稳固，他也确实将带着它们重新进入那种不在乎任何人的状态。长此以往，这些记忆既然在梦里毫无意义，那在现实中也会逐渐丧失与人性的关联。

他需要为自己一时私心造成的错误做出补救。

最快捷的渠道是现成的，先前为了掌握伦纳德的情况，他送过他一条灵之虫。

办公桌上的电影票便是克莱恩人性不着痕迹的记忆传输。

在午夜的电影院，观看的那些或是过往的记忆，或是灵之虫最新分享的画面。渐渐的，属于愚者的自我认知会在观影过程中短暂苏醒。

他依然是神性和部分人性结合的状态，只是会以“克莱恩”的身份思考，而非天尊梦境里一无所知的周明瑞或者随便哪个谁。尽管看到熟悉的人物后，他往往不会知道自己为何而喜、为何而悲，但那些支离破碎的故事总能为他带来心灵的平静，如同在黑暗中跋涉的旅人突然瞥见万家灯火。至于偶尔刷到的电影评论区……克莱恩嘴角抽搐，那是他分割出去的那部分人性在本能地回应“电影画面”而已。这种自己把自己剖析得明明白白，而自己可以理解，却无法感同身受的体验真是酸爽。

因为有条灵之虫总是跟着伦纳德，影片里时不时就会播放他的现状。

伦纳德竟在他离开的下一刻便陷入濒死。

他瞒过了我……何必呢？

克莱恩想了想，调出先前没来得及分析的那个有关游戏盗号的占卜梦，又重新看了一遍。

这一回，他没有惊恐，反而颇为无奈似地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人性稀薄正在积极自救的克莱恩没继续纠结性取向的问题，他十分坦然，这个梦证明我对诗人同学确实抱有非分之想。

紧接着他又皱起眉。

——可我似乎同时也深深伤害了他。

不算学生时代懵懂的初恋，我好像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克莱恩苦恼地想，除非我战胜天尊，从永眠中醒来，和其它人性部分融合，不然哪怕以后的“电影评论”详细地告诉了我这个念头之所以存在的心路历程，在天尊梦境，我也无法对谁产生喜欢的情绪。之前交换命运后人性充沛的那个我，遇见这种情况会怎么做呢？

奥黛丽·霍尔的祈祷就在此刻出现在了屏幕上。克莱恩沉睡前叮嘱塔罗会重要的事情可以多祈祷几次，现在的灵之虫会直接同步这些多次祈祷的内容。

正义小姐，瞌睡来了就送枕头，你怎么什么都能料到，观众未免也太bug了吧？克莱恩捂住脸。

伦纳德的状态差克莱恩不奇怪，先前灵之虫早已通过电影告知了其星灵体的真实样子，为了寻求原因，他必须去见伦纳德一面。

可是，命运嫁接的权利已经被他交给了灵之虫，因为被困在梦中的本体使用任何超出梦境设定的能力都会被天尊察觉。灵之虫短期内不会再这样做第二次，他该怎样才能出去？

克莱恩凝神思索，很快，一个想法便清晰了起来，他竟然忘了“门”！

永眠状态本质是一种极致的封印，阿蒙当初能够干扰他的成神仪式就是使用了“门”的力量。而现在，“门”的唯一性在他手上，尽管需要先掌握源质才能继续融合它，但仅仅是借用的话，他完全可以自己干扰自己！

至于就算他现在出去了也是以神性为主，在克莱恩看来并不是问题。

他根本没打算对伦纳德说什么感性的话题，只是想探探他的心结，找出他精神状态在序列3之后急剧恶化的根本原因，再选择性地告诉他一些东西，以防他钻牛角尖。诗人同学就应该开开心心地写诗，整天想太多干什么。

这样的谈话根本不需要有人性加持。

克莱恩感应了下伦纳德那只灵之虫的位置，便立刻将自己转移出了天尊梦境，他一共只有一场电影的时间可以任意安排。

可伦纳德却不在灵之虫身边，他们错过了。

神性占据主导的克莱恩无法因此感受到遗憾和悲伤，他只是困惑。

灵之虫可是他特地送给伦纳德的，他竟然会随便丢在这里就离开！

咦？这灯是……？克莱恩走到书桌边，他从一盏普普通通的油灯上感应到了黑暗的力量，以及属于黑夜女神的气息！难道是伦纳德扺掌的教会圣物？若是这样，为何不带走呢？

他的思考被一个鬼鬼祟祟接近的气息打断了。

被天尊偷袭过太多次，差点想直接动手的克莱恩在看见那张脸时勉强停住了动作。

啊，这不是“电影”里那个有点中二的吸血鬼吗？

失去对亲友的在乎后，克莱恩的第一反应不是塔罗会的成员，而是刚刚看过的“电影”里某个令他印象深刻、但也只是印象深刻的纸片人。不过很快，与埃姆林相关的记忆便被唤醒，克莱恩并没有泯灭人性，他为自己险些伤害到一个熟人而感到歉疚。不过，此行是为伦纳德而来的，所以没有废话，克莱恩直接向埃姆林询问伦纳德的去向，知道具体位置的话，他可以通过“旅行”过去。

埃姆林如实回答，眼神中满是恐惧，克莱恩才不会告诉他那是直面了真神的正常反应。“我必须和他见一面。”说出这句话时，克莱恩发现自己有些不对。神性在逐渐消融，而人性却暴涨起来。人性不是非凡特性，没有固定的量，也没有守恒定律。它当然可以持续增加，比如，失去了天尊梦境的制约，克莱恩回想起过往与伦纳德的每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从回忆中涌现的暖意瞬间流遍了克莱恩全身，点燃了他的心脏。

黑发绿眸，有着浪漫诗人气质的青年穿着警服对他微笑。他拿起一本笔记翻阅，眼中逐渐升起明显的困惑：“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是他第一次听见伦纳德的声音。

——不！不行！！

克莱恩下意识地朝前走了一步。他用神性为主的状态回到现实可以短暂瞒过天尊，可一旦外界的人性掌握了主权——

天尊就能发现他钻了空子。

克莱恩的身形骤然溃散，在被重新拉入天尊梦境之前，他本能地将那份新生成的人性注入到了那盏奇怪的油灯之中。

既然有女神的气息，那伦纳德之后一定会使用它，姑且当是份来自愚者的祝福。

梦境，周明瑞走出了电影院，他抬起头，有星辰在午夜的天际闪烁。

他张开双臂，拥抱迎面而来的风，仿佛在拥抱那个被他遗忘的友人。

灵之虫遵循本体同步过来的情绪，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伦纳德的额头。

它没有五官，所以它喜欢的人不会知道它正在哭。

上部完

TBC

看原著就觉得克比伦gay多了（啧）

不过那可是克莱恩啊！要不是灵之虫处在智障状态，连贴额头都不会有的（确信）！

5w字达成，曾经这只是个几千字的短篇脑洞，不要问我发生了什么_(:з」∠)_

之后会把上部好好修订一下再继续写。